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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卿一进就发觉出这院子与旁处的不同,要精细许多,显然多花出一番心思。
至门前,魏砚停下。
沈瑜卿跟在他后面。
魏砚屈指叩在门上,神色收敛,没有往日的散漫。
沈瑜卿疑惑,屋内倒底是什么人能让他这么重视?
屋门打开,开门的是一白须老者,面目慈祥,眼虽有神,却黯然无色,颓败许多。
沈瑜卿视线落到他身上,上下扫了眼,倏然眼睛定住,他颈下有一寸长的红色经脉,并不明显,若不仔细看难以注意到。
怪不得魏砚会找到她。
“王爷。”老者作揖,并不如一路所见那些人待他的畏惧,多了些说不明的祥和在。
魏砚罕见放低声,两人交谈几句进去,沈瑜卿跟在后面。
魏砚说明来意,老者捋须看向沈瑜卿,“王爷何必麻烦费心,这病我都习惯了。”
“病总是要治的。”魏砚说了句,眼朝沈瑜卿看过去。
沈瑜卿会意,开口,“此病为玉罗沱。”
“颈有红线经脉是为病有十年之久。发病第一年梦魇,第二年厌食,第三年心神荒芜,第四年白发白须,一直到第十年心口抽痛,再不过两年会心绞而死。”
殷止手放下,颤颤巍巍地笑了声,“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把我这病说个明白,倒不料是个女娃娃。”
魏砚凝重过后,眼里沾染了笑意。
“可有法子治?”殷止一改开门时的颓唐,问道。
沈瑜卿点点头,“有倒是有。我当年求学时的先生亦是这病,先生亲自调配的药,服用不过两年便可痊愈。”
“不过…”沈瑜卿眼看向魏砚,“漠北荒瘠,恐有许多药难寻。”
“你要什么药我都能给你寻来。”魏砚道。
沈瑜卿点点头,“这便好办了。”
其实玉罗沱非寻常的病,而是一种毒,当年她求学时,先生已中毒五年,却从没放弃过,潜心研究,终于在三年后得了解药方子,沈瑜卿才会这般了解。
但是这毒非同寻常,先生从未告诉过她来历,漠北怎会有人中了同样的毒,且中毒多年,倒底是谁动的手脚?
沈瑜卿蹙眉回想着,不知何时魏砚站到她身侧,“怎么了?”
她回神,看他一眼,又收回来,“没什么。”
没什么必要想的,又不关她的事。
魏砚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一笑,“这么有把握?”
沈瑜卿抬着下巴,“不信我?”
高傲得像开尾的文禽。
眼睫纤长卷翘,在他面前轻轻扑扇,仿佛刮在了别处。
“哪敢?”魏砚又笑了下。
她能医好军师,现在可是他的宝贝。
二人旁若无人,殷止静坐在案前,察觉出其中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倏忽捋着胡子微微笑起来,果然是他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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