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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忙于政务,难得清闲。今夜偶得空闲,特来怀王府走动走动,也好增进我俩手足情谊。”身穿青黑色袍衫的丘陵君,悠然自若迈入议事厅。不咸不淡的口吻,他掷出一句销魂语录,“宣和二十四年,益王拓跋孟尝曾赠予潜入文华殿的女飞贼……一条贴身亵裤。”(笔者注:二十八章《欲女心惊》
阿噗~
居然有这等雷事?!
“当时,益王见女窃贼年岁虽小、脾性却古灵精怪,兴头上便收她为义妹——此事,我亦在场亲眼目睹……我与益王交情颇深,益王的义妹,便是我韶王的义妹。”丘陵君扫视狼狈不堪的我,淡然道,“昨夜耳目众多,为避嫌,不宜相认。”
浓厚乌云,即刻飞扬平原君头顶。
“尔今正值闷热夏季,你何故以披风覆身?”质疑,透出一抹讶异。拓跋信陵大手探来,便要揭我披风。
“韶王……”贺兰芮之疾呼,欲阻止。
披风,刚被掀开狭窄微缝,下一秒,又遮捂得严严实实。而沉鸷问询,如魔音穿耳般,猝然迫临于我,“是谁?是谁对你无礼?”
谢天谢地!
总算有位正常男人,愿意帮扶弱势群体。
眨眼示意——提醒拓跋信陵,我无法开口答话的囧境。
“廷尉监,本王以为聪慧如你,定能裁决公允,不想竟也如此愚笨!”拓跋信陵的薄唇,勾出嘲讽弧度,“她身上余有深紫掐痕,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呆坐半晌……你居然看不出她被人封住穴道?!”
叱责,让我微感尴尬的同时,亦令贺兰芮之惊愕了脸色。
“本王险些忘了……廷尉监乃区区文官,并不懂得武功心法。看不出倒也罢,实属无心之失。”不待贺兰芮之回话,拓跋信陵轻蔑叹笑。
嘴唇翕动,贺兰芮之欲言又止。而蕴藏复杂深意的眸光,始终在我面容久久逡巡,似歉意,似尴尬,似无言以对。
“丫头,你何故被人封住穴道?口吻凛然,丘陵君凝视于我,气势咄咄逼人,“本王在此,若有任何委屈忿怨之事,大可禀明。”
话音刚落,我胸口几处大穴顿感轻松。呼吸顺畅的同时,身体亦不复沉重。
疲倦地朝椅背靠去,我有气无力答,“是杨延光……他、他企图……”
控诉,如骾在喉,羞恼得不愿把龌龊事实挑明。
“长乐郡主刚刚离世,他便耐不住寂寞?”讥诮。丘陵君侧过脸,视线掠过怔神的贺兰芮之,停落在平原君,“五弟……你方才叱责她水性杨花、欲逼她削发为尼,莫不是故意为杨府开脱?”
“本王……”微怔,平原君语气艰涩。
“发妻尸骨未寒,杨延光不但不服丧守孝,反而放浪形骸、试图淫辱清白女子?!”冷漠叹笑,丘陵君若借题发挥般斥责道,“试问廷尉监,按照本朝律法,居丧□之罪,如何惩处?”
薄唇微抿,贺兰芮之面有难色,“杖一百七。”
杖刑一百七?!
想当初挨了几十笞刑,我险些魂飞魄散。一百七十大板,莫不是把人往死里殴?
丘陵君唇边笑靥,愈发荡漾开来,“既知此刑典,何不速速捉拿杨延光?!”
“且慢!”平原君疾声阻止,“韶王,岂可凭片面之词,便草率定罪?”
“被封住穴道的柔弱女子,难道有本事淫辱八尺男儿?五弟,你我皆为男儿郎,岂能不知晓床榻之事?”丘陵君气定神闲,淡淡反讽。
憋屈平原君,被哽得无话可说。
“当然,我能体会你身为杨家女婿、恨铁不成钢的悒郁心结。”戏谑之余,丘陵君肃穆神情庄重道,“然则,本朝律法严正声明,贵亲之间,亲亲互相庇者,官降二级……五弟,你方才命令义妹她削发为尼,是草率枉判?抑或包庇杨府、包庇光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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