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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季舒玄这般生分，戚昊厉更是难受得如刀子来回锯在心口，就连开口都是艰难：“舒玄，你我非得如此吗？”

“戚堡主说笑了！你我本该如此。”季舒玄笑容得体，无懈可击，说着，他竟头也不会的走进自己那个山洞。

戚昊厉站在原地，许久，他才转身，走进旁边山洞。

天然的温泉。

雾气氤氲而上，整个山洞白烟缭绕，似若幻境。唯浓烈的硫磺味时刻提醒人们这里还是人间。

周围很静，置身其中，仿佛连雾气飘忽的轨迹都能触摸到。

季舒玄凝神，所有的五感都击中在听力上：很好，那个人没有再跟来了。

他这才开始放心的宽衣，带着浓烈的血腥的衣服，让他厌恶，随手甩在一旁。浸透衣衫，带着各种血迹的身体同样让他皱眉。

这种肉食动物的血，比人血更腥膻，在衣服内捂了太久，一旦敞开，有种直冲鼻翼的感觉。

他忍住想呕吐的感觉，快步走向温泉水。

因得泉眼多，水温略微有些烫，对比外界的空气的凉意，一时之间，他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很快，这种不习惯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四肢百骸的舒爽。

池水不深，他靠在池边，双脚恰放在池底石头上，双手朝后，舒适的撑在池沿上。池水，便恰荡漾在胸膛的位置。

他想起今天在林子里时，他好像听见一声似龙吟的啸。当时因全神贯注在毒蜘蛛上，对那声音并不十分在意，如今静下心来回想一番，顿时觉得疑虑大起！

那声音，虽说像极了李天佑龙牙的声音，但又很明显不是。龙牙的声音，每一次皆刚猛彪悍，带着无尽的血腥，而今天那声音，却是带着阴柔，以及……仇恨。

他想起边疆唯一的幸存者任将军带回的话，他说，有头顶长角的女子……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龙女？

龙女……龙女……

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从前在书本上看见的为数不多的那几句关于龙女的描述……水波轻轻荡漾，洗涤着全身的皮肤，让人觉得无比偎贴，含着硫磺味的水蒸气不断扑向鼻孔，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惰意……

龙女……龙女……

他尽量发挥想象，勾勒着龙女的模样，然，一遍又一遍，那龙女的模样，却是越来越熟悉……

那样刀削般的脸，高蜓的鼻子，冷若严霜的黑眸……

一个激灵，季舒玄陡然睁开眼睛，眸中尽是不可思议，背脊一串似汗似水汽的珠子顺着绷紧的皮肤滚滚而下。

怎么会想到他？他伸手，就着温泉水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放松下来，重新靠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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