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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为如来只为卿（第2页）

“我一个无依无靠的糟老头子，怎么会是这家的主人呢？”白耿庚摇头，“是这家的前主人故去之后，小姐找我来看宅子的，前些天，小姐把这宅子卖给别人了，那家人看我可怜，就留我还在这里继续看宅子。”白耿庚低垂着眼，看似不经意的说，“我们家的那个小姐，也不知道遇见什么事了，卖了房子之后就失踪了，哎！”

“那她还有什么其他的亲戚吗？”明澄问。

“没了。至少我是不知道的，就连前主人夫妇去世，来的人也只是好朋友之类的，没有亲人。”

明澄点头，这个老人家说的这些倒是和他拿到的资料上所说是一致的。

“你们自便。我这个老人家没有力气陪你们逛了。”白耿庚又走到摇椅旁边又躺下了，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老人家如何称呼？”明择他们没有立即去逛园子，问道。

“小老儿姓白。”白叔说。

“白叔好，我们姓明。”明择自我介绍说。

“好，两位明先生，你们去吧！”白叔挥挥手。

明澄和明择便开始在这个院子里来回的走动，前院的湖里栽种的全部都是莲花，这个季节，莲花惨败。

明澄站到影壁墙面前，盯视良久，里面想要表达的感情未免无望。凄美吗！美吗？前面不还有个凄字吗？所有，又有何用？

走进院子里之后，明澄直觉有什么人在暗处观察她，而且那气息很是熟悉，可是抬头四处看了看，除了那个闭着眼睛，在阳光下摇晃的老者和湖边漫步的明择，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走到后园，假山丛林林立，还有满园的合欢花树，有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主屋的，后园还有一个小小的石屋，里面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个书架，只是此时上面没有书，此外还有一张小床。明澄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出来时，就看到明择在秋千前面晃着，然后自己坐到上面荡了起来。

白耿庚感觉到明澄走进了主屋，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二楼的房间你不能去，其他的地方你可以随便看。”

“那个房间是？”明澄问道。

“你问的太多了，年轻人。”白耿庚没有睁开眼说道。“有的地方就是禁地，不需要理由，而且，我们这里不开放观光。”言下之意便是让你们进来看，已经是好的了。

明澄没有再继续问，踱步走进了主屋，越往里面去，越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环绕着，而且是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不让他上二楼吗？明澄朝外面看了看，那个老者还在悠哉游哉地晒着太阳。下面的一层他连看都没看，找了楼梯，脚步轻盈的就上去了，上了楼之后，只有两间房，他进了其中一间，推开木制的房门，里面的一切都让明澄新奇，这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古代书房，书桌上有一个毛笔架，有各种规格的毛笔，砚台里还有残留的墨，只不过看上去干涸已久。

书桌的左后方是一个很大的绣架，此刻上面空空如也，后面放丝线的地方也是如此。书桌正后是一扇大大的窗，此刻是开着的，从窗户往外面看，能看到下面的假山流水。墙上挂着一幅美女图，大片的各色莲花中间，一个着樱花色汉代曲裾，梳汉式发型的女子坐在小舟上，正低头抚琴，眉目流转之间，便摄了人的心神，这个人和乔晚风很是相似，只是更加妩媚，明澄突然想到了影壁墙上那幅图里面的女子，他们很像，很像是可以诱惑了佛的尤物。

乔晚风曾经说过，她的母亲叫“莲笙”，最喜欢莲花，喜爱汉朝曲裾，她还画了曲裾的样式图给他看，所以他识得。这幅画的落款是“十里”。想必就是乔晚风的父亲，乔十里了。里面特别干净，且没有霉味，想是刚才那个老人家经常打扫通风的缘故。

明澄出了书房，将门关好，绕过长廊，走到另一个房门前，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轻轻的推开门，里面的格局一览无余，标准的大家小姐的闺房，这就是乔晚风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吗？好像还有她的味道。

明澄走进去，在她的床屋里坐了，伸手抚摸着上面的锦被，没有一丝潮湿的感觉。里面同样有一幅画，是幼年时期的乔晚风，头上两个髻，各垂着粉色璎珞，眉间一朵粉色莲花，灵气逼人，身上穿的是唐式服装，拿了一朵两朵洁白的莲花，站在湖边，身后是一池碧水和隐隐约约的垂柳，水中间有亭亭莲花。看景色，应该就是前院的莲花湖前面，落款还是“十里”，还有一行小字，“赠女‘风’”，画作的右上有两行小字，“水儿灵灵柳儿青，风儿亭亭莲儿香，十里暖阳轻抚过，不为如来只为卿。”，不是很押韵，不过很应景，这“风儿”和“莲儿”想必是小风和岳母的名字，最后一句则是对母女两个的透骨告白。

明澄在那里站了很长的时间，外面的老者也没有声音，想必是晒着太阳太舒服，一不小心睡着了。

明澄又坐在了床屋中，他猛然之间想起，这个宅子已经卖给别人，怎么里面的东西好像依然是乔家人的。而且看情况，这个地方的意义对于乔晚风来说绝对非凡，她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卖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要躲着他明澄，值得她放弃那么多，不对，那这里面的布置是怎么回事？明澄极力的想着。

主屋前面，白耿庚并没有睡着，而是由明择陪着在聊天。

白耿庚很喜欢这个小子，幽默风趣又懂事，很懂他们老人家的心。但他还记得乔晚风交代的事儿，等明澄进去好一会儿之后，他就开始喊，“进里面的那位先生，看好了没有啊！”

里面没有反应，明择有些着急，以他对自家二叔的了解，越是不让他进去，他越是会进去，更何况这关乎乔晚风，所以他才在这里陪着这个老者聊天，想到这里，明择赶紧说，“想必是我二叔看里面的东西看迷了，他特别喜欢这些有点年代的东西，要不我去叫他？”

白耿庚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不怀好意”的臭小子，自己起身，自言自语道，“我自己去叫他。就不应该让他进去。”

明择心里喊着，“二叔，你快出来吧！再不出来就要被抓包了。”

也许是他内心的呐喊起了作用，明澄从主屋里出来了，对着白耿庚一颔首，“不好意思老人家，里面的东西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我能不能出钱买一点回去，比如那个苏绣春风十里不如你的屏风。”

白耿庚一摆手，“这里的东西在小姐转手的时候都转给新主人了，我做不了主，要不是今天我实在无聊得紧，也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但是看来你并不是遵守规则的人，你们快出去吧！”

明澄也不气恼，问道，“我看这栋房子修的很是精致，这主人怎么舍得卖呢？”

“这主人的心思，我怎么知道，我说白了就是个看门的，主人眷顾赏碗饭吃。主人是不会跟我们讲这些的。”白耿庚吹着胡子说，“你们别问那么多了，赶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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