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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蕊蕊和甄宏梅收集到了这么重要的证据后就赶紧坐着牛车回去了。她们嘱咐成子也不要跟别人说起,成子本来也就老实,自然不是一个去招惹是非的人。张蕊蕊和甄宏梅从村子里赶回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董掌柜一家和别的店铺都一样,晚上也不住在店里的。董掌柜看见张蕊蕊回来了,赶紧叫她过去。
“幸好你这时候回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证人要给你认识。快来。”说着他就引着张蕊蕊和甄宏梅走到了里面去。里面已经是坐了村长他们,还有一个张蕊蕊从没见过的男人,个头不高,但是长得一副机灵相,他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说道:“董掌柜,你要是问好了,我可要赶紧回去了,要不然给发现了我可就要死了。”
“长话短说吧。”董掌柜看着那个人,体谅的说道,“不过我看你还是早做打算,你就算现在不离开,之后没准也会被他们找个机会给除掉。还不如早做打算,我不也给了你银子了?”
这个男人有些为难的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想要赶紧走的原因,他说话很快,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经常做事的人,说话虽然快但是条理清楚,要是在店铺里应该是一个得力的人。他说他就是满春楼的伙计,原先跟着的就是棍子,但是棍子死了之后新来了一个打手,就是现在天天在门口各种耀武扬威的瘦子,这瘦子是看不惯棍子的,所以对他也是百般刁难,原先棍子在的时候,老鸨对他也是有几分好脸色,现在不仅没有好脸色,还天天给他安排累活重活,这个月的工钱还借口克扣了一些。
“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看着这个瘦子得了老鸨欢心,棍子哥又走了,就也来欺负我。真他妈过不下去了。董掌柜刚刚问我说见没见过莫家管家,他现在来我们这来的可勤快了,老鸨好像跟他特别熟,他来的时候都是按照一流客人那样伺候的。原先可没这个待遇。”
“一流客人?”张蕊蕊以前也看过古代的青楼的一些小说,这个小厮说的应该是指把莫家管家当成大主顾一样看待吧。不过他要是给银子多的话这也无可厚非。“何止啊,他银子也没给多少啊。有一次我还亲眼看见是老鸨请客的呢!这都什么事你们说,这个莫家管家就跟你们说的那样子是一样的。还有,本来我不该说的,但是棍子哥已经死了,这件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这小厮接下来说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原来棍子跟这个小厮一次喝酒的时候说起来关于张蕊蕊的事情,那时候已经是张茹茹把店铺给砸了,老鸨埋怨棍子做事不够狠,棍子当时掉了几颗牙,疼的要命,心情也不好,眼看着老鸨对他失去了信任,就跟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这个小厮诉苦。
“他说他也没想过张老板身手这么好,而且一家子都厉害。原先是老鸨想要在镇子上新买一家店铺开个分店。正好打听到那个布行掌柜急着出手,就想要买,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家管家过来说是那个店铺被张老板定了,老鸨就不高兴了。莫家管家就说张老板惹不得,非要我们老鸨退了。”
“所以,老鸨就恨上我了?觉得我是在跟她作对?”事情到这里突然豁然开朗,张蕊蕊觉得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的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那个店铺,难道是莫家的?”张蕊蕊问道。
“就是的呀,是莫员外的房产,之前被那个布行掌柜租了几年。但是他生意做的不好,就想要退了这房子,本来钱是一次性交齐的,拿不回来了。但是莫家那边突然说要是能够找到买家,就把这钱给布行掌柜。”
“你们老鸨想要买下那家店铺?还是说租下来?”张蕊蕊问道,她想要知道那个店铺本来应该的价钱是多少。
“哪儿就能买下来?老鸨再厉害,也得看看眼色吧?这莫员外财大气粗,还是李县令家的亲戚,要是真惹毛了,老鸨也别想开店了。我听棍子哥那时候抱怨说,老鸨想出三千两银子租下来的。租个十年年再说,他还埋怨说老鸨有这钱不如去别的地方买了,就因为张老板你瞧不起做风月生意的,老鸨就不高兴了,非要和你对着干。”
张蕊蕊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用说,这个所谓的她瞧不起做风月生意的乃至可能更加激烈的语言,应该就是那个莫家管家在中间挑拨的。她原来压根就不知道那家店铺有人看上了,而且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她是想和布行掌柜说话的,但是那个充当中间人的莫家管家一直在不停说话,而且都是顺着她的说,最后成交也是顺着她的意思,二百两银子就能买下来,她可真是傻透了,她之前并不知道在古代这种房产到底是怎么算的,她当时也是被莫家管家的恭维和奉迎冲昏了头脑。
现在想想,她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在座的几个人也都是一副表情沉重的样子。甄宏梅嗫嚅着说出了她没能说出口的话:“二百两银子就能买下来。真可怕,三千两银子都还只能是租下来的房子,竟然说给我们二百两银子就能买下来。如果是想着要害死我们的话,这二百两银子就是我们六个人的人命钱啊……”
那个小厮没有说话,他应该是默认这个观点的。他不停地朝着窗外张望,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本来董掌柜告诉他让他干脆就此逃走算了,但是他想了想,他还有东西在店里不能不拿。“我先回去了,谢谢董掌柜给的银子,这样我晚上还能喝酒。现在我也只能小心做事了……对了,刚才我还有一件事忘说了。棍子失踪的那天,最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老鸨还要带他去一下甄家村。但是后来,第二天,那个瘦子就进了店里来了。”
张蕊蕊嘱咐他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命,可以的话,就赶紧离开满春楼。“这个,估计他们真不一定会放过我,我和棍子哥走得太近,可能怕我走了出去乱说。哎。张老板,你赶紧去揭发这个恶婆娘吧,她要是进了大牢,那我就能有一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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