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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端倪（第3页）

&esp;&esp;没等姜落回答，厉寒玉又摆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钱。这钱我一月给你结一次，到时让秦开舟给你带来，如何？”

&esp;&esp;姜落想了想，“日结吧。到时我去你店里直接取，可成？”

&esp;&esp;“也行。”虽然面无表情，但厉寒玉眼里的精光依旧亮了几分，像是脑子里一直在拨算盘，那钱币流动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esp;&esp;一番洽谈后，姜落起身送走了厉寒玉，心头堵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下。刚准备坐下，就看柳嬷嬷在院子外站着了。

&esp;&esp;姜落又赶紧起身向柳嬷嬷走去，嘴角自然而然地起了一点弧度。当姜落意识到的时候，只觉得别扭至极。

&esp;&esp;柳嬷嬷说她表情太平，哭和笑的表情都得练，待人接物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esp;&esp;起先那会儿还比较轻松，能适应，后来就越来越不一样了。姜落越跟着学越觉得困难，尤其还要紧绷着一根弦以免被识破身份，感觉自己僵了不少。人、物、交际，每个细节都要刻在心里——外面有的是人挑错，稍微一点不对都是要被人嚼舌根的。

&esp;&esp;原先她晚上得空还会和云枝跳一段舞，最近着实没了精力。

&esp;&esp;一晃神的工夫，鞋子就已经停到了账房门口。

&esp;&esp;柳嬷嬷上前摊开一张宣纸，用镇尺压着，旁边摆着一个陈旧的账本。她蘸好笔墨搁置在笔山，打开了一页放在一边，朝她笑盈盈道，“二少奶奶，今日便不学新东西了，这页账本你先誊抄下，然后把错的地方圈出来便是了。”

&esp;&esp;完了。

&esp;&esp;姜落当即一个晴天霹雳，她那手鬼画符一出来，恐怕会被扫地出门的吧。

&esp;&esp;她强行镇定地拿起账本硬着头皮往下看，脑子里想着如何才能避开这次誊抄。看完账本后，姜落指了指其中几处，说清了原因和理由。

&esp;&esp;“说的不错。”柳嬷嬷赞许道，似乎没瞧出她的回避，“那就烦请二少奶奶誊抄一遍。”

&esp;&esp;“我写字不好看，所以……”姜落皱起眉头，似乎还想劝说她停止这个荒唐的想法。

&esp;&esp;“无妨。”

&esp;&esp;姜落叹了口气，提笔落字，破罐子破摔。

&esp;&esp;“……”

&esp;&esp;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

&esp;&esp;柳嬷嬷只认得了宣纸和墨水这两个东西——她刚刚真的是在写字？

&esp;&esp;那手字简直惨不忍睹。

&esp;&esp;这让蒋蓉的手都没忍住颤抖。

&esp;&esp;“你说……这是小瑜写的？”她手里拿着那份誊抄的内容，尾音渐弱，似乎都失去了询问的勇气，“也、还——”蒋蓉眼睛紧闭，“凑和不了一点。”

&esp;&esp;比她当年写得还要难看——百倍不止。

&esp;&esp;“学得不赖，倒是这字实在——真是奇怪得很。唉……找个时间让佑儿教教她罢。”蒋蓉深深叹了口气，也没有多想，“最近她都在做什么呢？”

&esp;&esp;“大多时间在院子里看书。落空的时候，云枝姑娘会陪着她逛逛严府，又或者上街四处看看。”

&esp;&esp;“没了？”蒋蓉有些不满意。

&esp;&esp;“嗯。”

&esp;&esp;“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小瑜到这儿来确实是人生地不熟，但总归是要适应京师的。崔家上次专程送请帖来了，让她准备着去吧，以后还要和不少人打交道，就当去长个见识。”

&esp;&esp;“是，夫人。那我就去——”

&esp;&esp;“等等。”蒋蓉又叫住了柳嬷嬷，“毕竟是我的儿媳，还是我找个时候跟她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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