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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你就叫阿右吧（第1页）
喊声冲破雪夜，直灌云霄，笑声吵成一团……此时某间大楼内侧，暖气充足的包间外，阿右跟一只蝙蝠一样，附在墙上，将呼吸都收去不少。
她瞪着眼睛，仔细的听着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很小，可丝毫逃不过她的耳朵。
“老大，这是那个老头研制出来的一批新货，纯度比上次那些还要厉害，一旦染上，再戒了可就不容易了，您看……”
“好，找几个人试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生产吧……”
“现在风头紧，盯着我们的人不少，这次一定要谨慎，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老大放心吧……”
毒品？阿右猛地闭上眼睛，幼时痛苦的记忆侵入脑海之中，画面里的女人被人按压在一个狭小肮脏的房间内，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针眼，她沙哑的叫声凄厉的传来，跟男人变了调的骂声混成一起。
“你这个烂女人，肮脏下贱的货，求着老子草你，你求啊，你求啊！”
“我求求你……”女人声音低不可闻。
“求老子什么，说啊！”男人粗嘎的撕扯着。
女人大口大口的喘息：“求你草我……”
随着男人一声暴笑，她尖锐的痛呼声猛地传来，角落里小小的女孩，尽量的团紧了身子，闭着眼睛抿着唇，使劲捂着耳朵不去听那些声音……
不知何时浑身臭味肥头大耳的男人晃悠着步伐离去，满屋子痱靡的味道还未散去，面容似鬼的女人猛地冲了出来，篷头散发的她，身上的衣服还未穿整齐，脏的看不出颜色来的衬衣上扣子错落无序。
她似乎是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小女孩，匆匆的扔下一块钱：“自己去买吃的吧！”
沉闷的房间被打开，满室阳光灌入，带着呛人心肺的烟尘气息，女人跌跌撞撞的绝尘而去，小女孩捏过那一块钱，视若珍宝一样塞在衣兜里，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拿出来往内衣里塞了几塞，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太饿了，家里所有吃的都没有了，而她吸毒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这一块钱，是他天大的恩赐。
拿着一块钱的小女孩出了门，她所处的地方是一片边境的贫民区，垃圾遍地，污水横流，抢劫与谋杀每一天都在这个被世界遗弃的角落里不断的上演着，只有五岁的她，活的小心翼翼的，哪怕是站在阳光底下，也种彻骨的恐惧与寒冷，也挥之不去。
她贴着墙角溜着走，尽可能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只要没人能关注她，她就是安全的。只要有一口吃的，她就能生存下来，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事实上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跟妈妈相依为命，她或许是过过几天好日子的，那时候妈妈不是现在的样子，她也不是现在的样子，她会每天给她洗澡，会辛勤的作工回来，给她带各种好吃的，虽然很清贫，但是很安逸。
那些安逸太遥远了，遥远的让只有五岁的她，仿佛以为那是梦里才有的景象，无休无止的饥饿，噩梦，折磨，渐渐失去生机的母亲，才是她现在的全部。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父亲俩字的概念，比那些安逸的日子还要遥远，那时的她不知道，现在大抵是知道了，母亲未婚生子，在那样的年月里，犯了所有伦理的大忌。
今天她靠着那一块钱，吃了点东西，她买了几个馒头，吃了一个，剩下的带回那间只有黑暗没有阳光，肮脏破烂的小房子里藏了起来，她不知道她下一次，还有饭吃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的母亲还算安详，搂着她说了一会话，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气游若丝的抱着她，她跟她说对不起，问她害怕不害怕现在这样的生活。
小女孩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每天都在害怕，可那又怎样，小小的身体里，已经麻木的失去了所有的本能，但是她依然，是想活下去的。
那天之后的母亲似乎更不好了，那些可以让她好一些的男人，也没有再来，初冬的天气里，她跟一副骨架一样躺在破棉絮里，小女孩依偎在她身边，索取着母亲最后的温暖。
“妮儿，妈妈太痛苦了。”她说。
“可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啊。”她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悲伤的情绪逐渐蔓延着她的躯体，小女孩问：“你去哪啊妈妈？”她这会，是真的害怕了。
母亲抽搐了一阵，翻着白眼，肢体扭曲的不成样子，小女孩麻木的看着她，她隐隐的觉得，这次看来是真的不好了。
“我有吃的。”她想起什么来一样，风一般跑出去，又风一般跑回来，黢黑的小手里举着已经长了绿毛的馒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妮儿啊……”妈妈号啕了一声：“我太难受了，我撑不下去了，你救救我吧！”
她尖叫着扑过来，将眼前唯一的女儿抱进怀里，崩溃的大哭，骨瘦嶙峋的手，挣扎着捂住小女孩的眼，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她身上最后一丝余温，在渐渐散去……
“妈妈？”
没有应答，天黑了，母亲蜷缩在那里，没有挣扎，没有呼吸，也没有了体温，小女孩拉过破棉絮的被子缩进她怀里，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几天之后，她被几个暴怒之中的汉子扯出房间外，有人骂着：“这个婊子死了，她还欠老子钱呢，怎么办！”
纷纷杂杂的骂声吼成一团，小女孩再也没法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了，她满目惊恐的看着那群暴怒的男人，有人扯着她胳膊看了几圈，说句：“留了个丫头片子还不错，把她卖去那地方，也能给老子挽回点钱。”
小女孩挣扎着：“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
啪！一耳光把她抽倒在地上：“你妈死了！鬼叫什么鬼叫！”
死了？什么是死了？她呆若木鸡，那群男人把她拉来扯去，吵嚷着什么，她太久没有吃饭了，虚弱的身体连凝聚精神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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