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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倾听一会,他忽然掀开了帘子。床上锦被滚开,却毫无人影。这房间内居然没有一个人!
背后一阵凉风轻吹,浸入脖颈。
姬任好回头,见震断的窗开了一线,风便从那透入。他将窗关紧,在屋中仔细的搜寻起来。从床一直看到书桌,又从书桌摸到书架。手探入一排书之后,细细推敲,忽然一顿。
那一排十本书,都是连起的。
试着推敲,拉拔,一转动,书架轧轧一响,忽然两边分开。墙上居然现出一扇门来。他沉思着,长指按在上面,却有些犹豫。
忽然门里有轻微的脚步声,姬任好长眉一抬,猛的将书架推回原位,旋身闪到了屏风后面。仅差一瞬,书架再次滑开。
“他们都不知道么?”
一个老年低沉的嗓音响起。
随后是妇人的声音:“你的小儿子不知道,其他几人,都知道的。”
老人嘿嘿笑了几声,道:“很好,很好,东西收好了么?”
“收在密室里了,你准备躲多久?”
“避过风头再说,这段时间不能出现了,那姬任好来过么?”
妇人淡淡道:“你‘死’那天,他来过,后面就不曾,我怀疑再过两三天,肯定要来吊唁的。”
“我死之事,别人不论,他必定要怀疑,你看顾好别出岔子。”
妇人道:“我知道,假雪参也准备好了,等杀了八爪神偷,就把东西扔出去。今日太晚,歇息吧。”
姬任好与两人仅隔一道屏风,由于没有灯火,连影子也没有。听脚步声转来,他轻轻退了一步,蹑足一转,同时绕到了屏风另一面。双方刚好换了个位置。正想离开,忽然妇人惊道:“我的床似乎被动过了?”
遭巨变
姬任好一惊,屏住了呼吸。妇人又翻了翻床上,道:“好像真有人来过……你去看那边!”
老人身形一闪,已掀起了书桌,空落落的。姬任好悄悄将身形缩下,一转一靠,避到了屏风与床相连接的角落处。那两人怕引人注目,不敢点灯,给了他一个极大的方便。妇人已经搜索过床边,向前厅走去。他忽然听见一声:“果然有人来过!窗栓已断了!”
姬任好足尖一点,飘飘溜上了床顶的承尘,躲在板后。听声音稀里哗啦,夫妇俩把书桌书架屋外屋里全搜了一遍。妇人低声道:“当真走了?不知道是谁!”
老人声音阴沉:“是府里人还是外人?”
“大约是府里的……寒家的防卫,哪有人轻易进得咱们卧室!”
老人冷笑了:“外人,也有一两个厉害的。”
妇人渐渐恢复了情绪:“别太急了,明日再察,家里人倒容易找到……你看过密室没有?”
“咱们刚出来,怎会有人进去?”
“那可说不定……”
话声刚落,脚步声便急促,随后轧轧一声,门打开了。
姬任好微微侧身看出去,老人显然是进了密室,只剩妇人立在房中,背对着床。他缓缓伸下手,从床顶剥下一小块木屑,曲指运劲,弹了出去。
断栓的窗格吱呀一声,摇一下打开了。妇人骤然回头,哪还有老态龙钟,快的就像一只鹰。窗边自然没有东西,她走到旁边,里外打量一番,将其关紧了。
脚步声渐渐接近,老人走出密室,道:“没有人。”
“那歇息吧。”
衣裳悉梭,过了一柱香时分,屋中已没有声响。
又等了一个时辰,姬任好动了。他顺着床柱溜下,缩在屏风间那个角落。听床上无声,贴墙游出珠帘外。那扇窗合着,他并不碰,细看了一看,一道头发丝,正卡在缝隙之间。他轻笑,扬气劲将头发托起,开窗翻出,又夹回原处。
脚下忽然叮的一声,姬任好色变,飞退出院,刷的撕了衣袂绑上脸。窗子砰的打开,妇人疾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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