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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早知道就不守身如玉了（第2页）

只有直面对抗的人才会知道，老人每一记简简单单的顺斩，力量都重得好像要劈开整个大地。

“这就是这一代的皇血？”老人皱起眉，“小子，你最好是还没完全发挥出来，否则下一次，我的刀就会砍断你的脖子。”

“虽然不明白您对我的杀意从何而来，但很抱歉，我还不想就这么死。我还有重要的事没有做完。”源稚生神色平静地回答。

他从身上的长风衣下撕下一块布条，一端咬在嘴里，一端缠在握着蜘蛛切的手上，咬着绳结拉紧，将手与刀牢牢束在一起。黑色的眼睛中慢慢亮起了金色的光点，源稚生的全身上下每个骨节都爆起清脆的响声，肌肉缓慢收紧又放松。

沉雄有力的呼吸声在庭院里响起，一头猛兽于这方天地间重获新生。炽烈的黄金瞳燃烧着燎原的战意，紧盯着对面的老者。

庭院里的樱花因为感受到蜘蛛切上传来的寒意而颤抖起来，在樱树枝叶的沙沙声传入耳中的瞬间，源稚生猛地踏地，化作一道虚影攻向对面的老人。

他用出了剑道中危险的禁手，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四种进攻，八种幻象藏于这一刀之间，凛冽至极的杀气凝聚在刀锋之上。

这是杀人的剑术，只在古流剑派中还有传承。在明治维新之后，讨巧的竹剑被发明出来，取代开刃的武器，成为了剑道研习的主流，剑术也从杀人术变成了优雅上流的传统文化。

但在明治维新以前，在武士们提着刀就要随时杀人，或是被人杀死的时代里，剑术并不优雅体面。活不下来，到地狱去优雅有什么用？而只要能活下来，哪怕再肮脏的手段都值得歌颂。

因此古流杀人剑极阴森，极狠辣，它不讲究防御，它讲究的是，在自己倒下之前，将敌人彻底杀死。教源稚生杀人剑的老师曾告知源稚生，使用这样的禁手，人便与恶鬼无异。

而此时拿着刀的源稚生不仅是恶鬼，更是渴血的狂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不忍，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的身影快如疾光，向着老者扑了过去。

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了尖锐的音爆，但音速也追不上此时源稚生的身影和他手里的蜘蛛切。

源稚生的手腕翻转，心形刀流·四番八相的四种进攻方式其实就来自于手腕的没有一丝停滞地运动，因为手腕远比肩膀和肘部都要更灵活，但它对手腕的负担也极大，因为它要求手腕代替肩和肘去发力，这样手腕这个部位就要承受可怕的巨力，因此使出这招基本意味着以手腕报废去换对面一条命。

确实是古流杀人剑才会有的思路，但源稚生不想死，也不打算手腕报废，他进入了龙骨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他的骨骼强度甚至更胜精钢。

赤炎、修罗、幽冥等八种可怕的幻象于庭院内闪现，它们封死了老者的退路。

布条撕裂，血液涌出，蜘蛛切的刀尖已经划破了老者肩膀上的麻布，但源稚生的刀并没有穿透老者的身体，因为老者一手握住了蜘蛛切的刀尖。

而老者手中的刀停在了源稚生的脖颈旁，若是老者挥下这一刀，源稚生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不错的招数。但想来教你这招你的老师也不会是皇血拥有者，所以他没有告诉你，四番八相决不能和龙骨状态一起用。”老者竖起刀，用冰冷的刀背拍在源稚生的脸上。

“四番八相最大的弱点就是决不能杀意太过，而龙骨状态之下龙血沸腾，杀意就会超出四番八相的掌控，你自己创造的幻象反而会蒙蔽你的视线，让你看不清我的攻击。”

“您，不是要杀了我吗？”源稚生因为脸上传来的凉意一愣。

“杀个锤子，只是气不过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结果他妈还是让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皇血流传给下一代了，所以放点狠话而已。没见过放狠话啊！”拉面师傅放开源稚生的蜘蛛切，收刀回鞘，“妈的，早知道就不守身如玉了！你知道我拒绝了多少居酒屋的漂亮女孩吗！就连京子老板娘用抵账为由，邀请我去法国沙滩我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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