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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付出代价（第1页）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真的。”

好不容易等到她开口说一句话，可却是仍然是这种不痛不痒的语气。

顾栩安的眉头蹙地皱紧，话里越严厉了几分：“什么叫作不用管你？你明明知道我就是不可能不管你啊！黎亚亚，你为什么永远都那么自私？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

男人突然的怒语，终于让黎亚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可她脱口而出的一句道歉，却更让人心下恼怒。

“你除了‘谢谢’和‘对不起’，是不是就不会跟我说别的了？你以为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报仇，帮你查证，只是为了一句道谢和道歉吗？”

“当然不是，我......”

“你别打岔！我告诉你，如果你心里真的放不下程故之，那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你可以亲口告诉他，你不会怪他，可以原谅他十年前没有救伯父伯母，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原谅他？！”黎亚亚脱口而出。

“那你就该振作起来！放下你对他的感情，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

黎亚亚再一次选择了沉默，而顾栩安也倏地转过身去，不断深呼吸着，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陷入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顾栩安长呼出一口气，紧攥的拳头总算松开了。

他的情绪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你别放在心上。我去给你做早餐吧，三明治可以吗？”

男人的体贴和温柔，终于击溃了黎亚亚心里最后一道高墙。

她“哇”地一声，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攒了一夜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

见状，顾栩安心疼地皱了皱眉，坐到她身旁。

他伸手抽过几张纸巾，一面开口：“哭就对了，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

止不住的眼泪，几乎用光了一整包抽纸。

等黎亚亚终于哭停下来的时候，窗外的第一缕阳光，也透过落地窗，溜进了屋里来。

顾栩安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哭够了？先说好哦，一次哭完，下次就不许再哭了。打起精神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不，我做不到。”黎亚亚哑着声音开口。

闻言，顾栩安又皱起了眉头。

可他才正准备说话，却被人抢了声。

“这件事情，我没办法放下。我不可能原谅程故之，他把我爸妈扔在火海里不管不顾，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一定要报仇！”

“......”

听到黎亚亚的话，这一次，换成了顾栩安选择沉默。

他眉间紧皱，神情犹豫，叹了口气，迟迟才开口：“你真的想好了吗？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说这种话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逃避这件事情，也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来原谅他。可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我面前了，根本容不得我做选择。”

说到这里，黎亚亚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顾栩安，又开口说到：“我一直对程家人感恩戴德，以为是他们在我家破人亡的时候，收留我，照顾我，对我有恩。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程故之心里对我爸妈感到愧疚，才想在我身上去弥补罢了！

“十年前，要不是他先开了枪，就不会有那场火灾。为了抓到犯人，他不惜舍弃我爸妈的命，让他们困在火里痛苦地死去......这一切，你要我怎么可能选择放下呢？”

面对黎亚亚眼里的伤痛和仇恨，顾栩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看着她，竟恍惚觉得，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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