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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平说:“可能是路上扎到了碎玻璃,后面两个轮胎都瘪了。”
何舒青说:“那可不是小事情,这几天晚上雾大,能见度又低,这车都这样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开了。”
汤子期在心里腹诽。
这雾大跟车轮胎瘪了有什么关系?顶多车速慢点,还能影响视线?
当然,这话她没敢直接出口。
俞北平明显有些犹豫。
趁着这机会,何舒青说:“都这么晚了,也别急着赶回去了,从这儿开到西郊也要一段路,最近那儿在修路,路况也不好。今天就在这儿住吧,书房还空着,一会儿我让闫峰给你搭个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俞北平也不好拒绝,点头应下。
吃完饭,他起身收拾碗筷,何舒青忙拦住他,说使不得。他笑了笑,拿过了她手里的碗:“在部队里的时候,什么事儿都得自己干,您别跟我客气了。”
何舒青也不坚持了,笑着推给了他。
这个女婿,她是越看越满意。
汤子期这时开口问:“妈,闫叔呢?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
何舒青说起这个就叹气:“最近他们那片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还没侦破,你闫叔这几天天天加班,睡觉都在局里。”
闫峰转业后,在这边分局的刑警队里任职,带领一个大队。在这种分局里,一般所长是起到领导统筹作用的,副级才是技术方面的骨干,抓犯人这种重任当然是闫峰扛。
快过年了,各种犯罪犯案率直线上升,哪怕是在皇城脚底下,也总有那么一两个头脑一热铤而走险的。
闫峰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做事认真,而且局里的刑侦处的技术员都很厉害,至今还没碰到过特别棘手的案子。像这种连着好几天加班的情况,一年都不见得碰上一回。
何舒青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出保温桶装了一桶鸡汤,想着给他送去。
汤子期说:“我送吧,你的脚前几天不是刚崴了吗?”
何舒青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出去?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俞北平这时候走出来,捞了大衣侧翻穿上:“我陪她去。”
何舒青想了想,这才点头应了。
……
外面天有些冷,汤子期出门前忘了戴围巾,激灵灵打了个喷嚏。
俞北平说:“等我一下。”转身回了楼里。
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件羽绒服,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帽子,不由分说就给她套上、穿上。汤子期只能被动承受,扁扁嘴:“你跟我妈一样。”
俞北平又好气又好笑,大力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关心你,还得被人嫌烦?”
汤子期嗔笑,两手往羽绒服口袋里一插:“也没,你人又不讨厌,还长得这么好看。”
“真的?”他弯下腰对她笑。
这个动作突如其来的暧昧。汤子期猝不及防下,他英俊的脸已经近在咫尺,那双黑眼睛,含笑望着她,眼底像蕴着一汪春水。
有点痞,有点坏,但是温柔,也像跟她开玩笑。
汤子期紧紧捏着手里的保温桶,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不敢抬头,木讷了好一会儿。
隔着皮手套,俞北平牵起了她的手。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路灯下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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