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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是三天后去特殊监狱看望厉珩的。
他到监狱的时候,正好是黄昏。但是昏黄漂亮的夕阳被完全隔绝在这座石头房子之外。特殊监狱没有窗户,里面都是被特殊看管起来的犯人,或者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而厉珩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无非只是为了防止厉家人跟他有接触,会杀人灭口。这也是楚南提出的建议,并且得到了同意。作为华夏国官方合作的制药公司,又是上一次抓捕东南亚佣兵团的指挥官,加上有周仁帮忙说话,楚南现在已经俨然得到了华夏国上层的信任。加上他表态自己无意插手政界的事物,只想安安心心地做个商人,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对他就更加放心了。
楚南走进那间特殊牢房的时候,厉珩正颓废的坐在地上。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气息,就连楚南走进来都没有散去。
看着死气沉沉的厉珩,楚南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久不见,厉珩。”
听到楚南的声音,厉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动了动,慢慢地转过头看着楚南。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恨意,死死的盯住楚南的面容,仿佛要把那张脸烧出一个窟窿:“楚、南!”
“不用这么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楚南饶有兴味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次送你进来的可不是我,你冲我发火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是谁!”厉珩才不信他的话,“除了你还有谁跟我有这种深仇大恨,更何况跟东南亚佣兵团的那次交易就是你在现场,那卷录影带肯定是你找人合成的,就是想陷害我!”
“陷害?”楚南觉得好笑,“什么叫陷害?厉家走私基因药水是陷害?你去了那个南部小镇跟佣兵团交易是陷害?想要我的命是陷害?我不过是把事实的证据贡献出来罢了,这就叫陷害,莫非太双标了些吧,厉少爷。”
楚南故意把“厉少爷”三个字咬的极重,果不其然,厉珩一下子恼羞成怒,“噌——”地一声站起来:“楚南,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有话就快说,别浪费时间!”
“其实我来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跟你做个交易。”楚南也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把你知道的,能够扳倒厉狐的证据给我。”
“凭什么?”厉珩听了先是一愣,随机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疯了吗楚南,居然向自己的敌人求助?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厉狐的证据给你?”
楚南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说了,这是个交易。厉家已经放弃了你,你已经是弃子了。你将会被审判,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将会被直接送上刑场。曾经的大少爷到如今的死刑犯,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会不甘心吗?”
厉珩双唇微颤,忍不住狠狠地咬牙。他当然恨,他为厉家,为厉狐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到头来他们却连他都可以出卖。厉狐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动放弃跟他争夺家主之位而选择辅佐他,厉狐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聚拢起如此强大的势力?
他自诩天才,聪明至极。就算失手,那也绝对不容许别人把他当成弃子,说丢就丢。虽然他也恨楚南,可是目前只有走出这个该死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楚南肯帮他,他既可以借着楚南的手扳倒厉狐,又能全身而退。到时候东山再起,找楚南秋后算账也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厉珩深吸一口气,像是想明白了似得看着楚南:“这笔交易,我同意。但是我有个要求。”
“你说。”楚南点头。
“你必须先给我一个保证,有实际效力的保证。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哄骗我,或者我一出去就会被你暗中杀掉?”厉珩不傻,两面三刀的事情他见得多,也做得多,因此不得不留个心眼。
楚南闻言微微一扬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厉珩,你搞清楚,现在你没有资本跟我谈条件。这个交易其实是我施舍给你的,我不过是不想再浪费时间自己想办法查罢了。想想害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录像带,再想想那个人皮面具,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查到厉狐的马脚吗?”
他看着厉珩渐渐从错愕转向阴郁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所以,你大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选择不跟我合作。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只不过到时候恐怕连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这才是真的凄惨啊。”
“……楚南,你赢了。”厉珩挫败地低下头,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我答应你,告诉你关于厉狐的全部弱点。”
一个小时后,楚南走出了特殊监狱。他许诺厉珩,等厉狐倒台之后自然会放他出去。手里的录音笔全部都是厉珩的口供,以及告诉楚南在哪里可以找到厉狐违法的证据。有了这些,厉狐就算再怎么狡猾也得乖乖认栽。
然而就在楚南把厉珩说的藏有厉狐证据的地方搜了一遍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皱着眉重新听了一遍录音笔的内容,确认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厉狐做事本就滴水不漏,难得这么点证据还是厉珩为了以防万一偷偷保存下来的,可现在却不见了。
楚南觉得处在厉珩那个环境,应该不会骗他。唯一的可能就是厉狐在厉珩入狱之后先下手为强,找到了这地方,然后拿走了资料。
想到这里,楚南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没有了物证,厉珩的口供大可以被称为报复或者楚南蓄意胁迫,压根没什么用处。无奈之下,楚南只能先回去再另寻他法。
把录音笔里的内容存到电脑上,楚南陷入了沉思。没有人可以把一切做的天衣无缝,那么厉狐的弱点,到底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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