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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陈泽西的心意（第2页）

她的面色苍白极了，嘴唇也白的吓人。原本很纤细的手腕，因为持续打了太久的点滴而水肿了起来。

蔡阳凯轻轻抚摸着陈晓的脸颊，目光里充满了怜惜和悔意。他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极少出现失手的时候。可纵使这样，他还是叫陈晓受到了伤害。

回想起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内向，经常被班里其他的男孩子取笑和欺负。那时候，陈晓就像是个保护神一样，独自一人站在自己面前，对着那群男孩子大嚷大叫。

年幼的蔡阳凯还不懂的什么是喜欢，他只是懵懵懂懂的觉得，陈晓的侧脸，真好看啊。

他怔怔的看着陈晓，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自己真是没用至极，不仅没有带给她快乐，反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正懊恼的时候，蔡阳凯忽然看见，陈晓的眼珠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立刻紧张的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一刻是在做梦。

陈晓眨了眨眼，视线慢慢变得清晰。眼前，是蔡阳凯异常憔悴的面容。

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干净整洁的模样。像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山，好看又疏离。可此刻，蔡阳凯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的头发被抓的乱蓬蓬的，眼睛里全是细密的红血丝。一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也有些黯淡无神，下巴上还长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蔡阳凯身上的黑衬衣有些皱巴巴的，还是陈晓手术的那天，他穿在身上的。昨晚，蔡阳凯连家也没有回，一直守在这里。他浑身散发着烟草味，甚至盖过了原来的那股清冷的甜香。也不知这几天他抽了多少烟。

陈晓眨眨眼睛，有些头痛，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

恍惚之间，只记得有人把自己从池水里面抱出来。那个胸膛宽阔又温暖，只是，没有陈晓熟悉的那一股清香。

想来，蔡阳凯那么忙，是没有时间来救自己的。况且，他又怎么知道自己被扔下了楼？

“醒了？”蔡阳凯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有些犹豫的伸出了手，摸摸陈晓的头。

“饿不饿？你睡了两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说着，蔡阳凯便要打电话。

“别…”陈晓虚弱的开口。她总觉得，蔡阳凯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可一时之间，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看看四周，这个病房大的出奇，甚至还有一张办公桌。

什么情况？蔡阳凯会在医院里面办公？还是在自己的病房里？

“凯少…你怎么…会在这里…”麻药的药效褪去，左臂和右腿上的伤口像是皮肉撕裂了般的疼。她紧皱起眉，死死咬住牙关。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在这里？”蔡阳凯心中有愧，便不再看向陈晓。“想吃些什么？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随便乱吃。我叫何陆买点粥送过来吧。”

陈晓还想阻止，却只是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今夜的蔡阳凯，似乎格外的温柔。他身上那股寒冷的叫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温暖和熟悉。这种感觉，就像是…

莫明哥哥…

陈晓的眼眶酸酸的。她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张陵那张因恨意而扭曲的脸。没有想到，张陵竟然会这么恨自己，恨到竟然想把自己置于死地。

落水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的这一辈子就要到此为止了。她的眼前，走马灯似的出现了许多小时候的场景。父亲的笑容，和莫明哥哥温柔的脸。

想到莫明哥哥，陈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决了堤般的流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蔡阳凯显然没有预料到陈晓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的泪水像是滚烫的热油，流淌到了他的心上。蔡阳凯只觉得心里一阵揪起来的难过。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张的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陈晓的眼泪。

“别哭…”

“凯少，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了事的？”陈晓有些哽咽，但仍旧盯着蔡阳凯问道。“是陈泽西送我来医院的吗？张陵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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