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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凌霄长臂拢着金丝镶玉凉枕,抬手挑帘子兴冲冲而入,星光透过窗纱的那点光亮,足够他看清本该躺卧床榻的人。
竟,突兀的立在屋子中间的青砖地上。
陡然,一股诡异的不详划过心头。
一吸之间,这丝不详被他无情无视。
脚下不停,大步迎上去,漆黑如深潭的星眸中熠熠生辉,“你怎么…。。”
就是这个时候了,纪纤云狂跳的心杂乱无章,紧抿的唇更紧几分,牙关紧咬,甩手。
小瓷瓶内的褐色药粉如地狱厉鬼,凌厉飞扑而出,嗜血的贪婪般,冲入那个抱着凉枕的精壮怀抱。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纠缠相贴,不放过任何一寸荷尔蒙泛滥的身躯。
放肆的黏腻,每个毛孔都不放过的伺机侵入。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亓凌霄的疑惑关切便化作乌有,余音被惊诧恼怒取代,“……你…。。你个小疯子……做……。做了什么……”
痒,无穷无尽抓心挠肝深入骨髓的痒,自光洁的上身,摧枯拉朽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周身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深到骨髓,痒的无处躲藏,无力招架。
对一场旖旎好梦的憧憬幻灭,麻痒的折磨下,脑中一片清明。
他,被算计了。
小丫头,竟然跟他玩调虎离山,只待他欢心回转,来个霸气伏击。
恩,她成功了。
哎,他想同床共枕的小小心愿,怎么就实现起来如此难?
扫一眼对身体疯狂搓挠的人,纪纤云惊诧的往后退了退,靠,痒痒粉的威力也忒厉害了。
实在是厉害到,出乎她的想象。
默默倒吸口凉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言笑晏晏,“别着急,就是让你好好痒一痒而已,本来跟顾兄要来防备明月的,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哼,谁让你欺负我,活该。”
恶劣狡诈的死丫头,亓凌霄气的火冒三丈,却一点没动惩罚一番的心,胡乱的抓挠解着如何都压不住的痒,无力开口,“解药拿来,快点……。仔细我打你啊…。。”
纪纤云有恃无恐的很,摊手,“痒痒粉哪有什么解药,堂堂冥王殿下,竟然不知道啊。”
“不可能,你快拿来……惹我收拾……。你…。。你……”
师兄弄出如此恶作剧的毒,着实让他意外,可,没有解药这一桩,他打死都是不信。
禀性难移,师兄是君子,可不是由着人一直被痒折磨下去的人。
瞄着被痒痒粉征服到歪歪扭扭如疯癫的人,纪纤云后怕还是有一点的,“……。拿凉水冲洗干净,然后在水里泡个一个时辰。顾兄这么说的,你赶紧去吧。”
药效霸道,不堪折磨,只是身。
亓凌霄思维还是清晰的很,听闻那解法,顿时怨念无边。
差点吐血三升。
这副模样跑去浴间?
呵呵,他的一世英名也就不用要了。
就算忍住痒,正正经经走进去又洗又泡,让那几个小子看了去,转天不定被暗地里传成何等不堪入耳。
哎。
死丫头,顾着痛快,怎么不想想后果。
无法,他只得忍了痒,依靠强大的意志闪到椅子边扯了外衫罩个严实,扭身出去之际,又觉甚是便宜了小丫头。
坏心的闪到一旁,长臂一勾,笑嘻嘻看戏的娇小人儿就到了他臂弯里。
腾空带起,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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