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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首打油诗,批胡小妍的,准不准另说,单说批江小道的那首,许如清见了却是连连点头,是那头顺毛驴,错不了。
可一听说江、胡二人的五行命格,难免又有点儿担心。
“谭先生,他们俩这水火相克,是不是不太好啊?”
谭仁钧颔首微笑着说:“也不尽然,男火女水,好,也不好。”
这算什么?
瞎子算命两头堵,冒充玄机?
只听谭仁钧解释道:“你们两个,一动一静,一个心高气傲,刚强狂烈,一個卑微自轻,足智多谋。如果心在一处,则相辅相成,心性互补;可一旦高枕无忧,不但彼此刑克,还会祸及旁人。说穿了无外乎四个字:乱世良缘。”
两个长辈闻听此言,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愁。
许如清问:“那要是成婚的话,什么日子最好?”
谭仁钧掐指算道:“只要过了立春,按黄道吉日,任选其一,都可以。不过,少爷的名字不大好,小道小道,前途未免受阻,要是能改个名字,会更好一些。”
许如清连连点头,说:“确实,我也觉得这孩子的名儿叫得不响亮,小时候还好,叫着亲切,可上了岁数,就显得小气了。”
江小道一听要改名,立马不乐意了。
“我这名儿又咋了?叫小道,挺好的,不改不改!”
许如清还想再劝,可这小子一旦认准的事儿,管你是谁,磨破了嘴皮子也万难更改,似乎是那倔脾气又上头了。
有道是,知子莫如父。
别人不明白江小道为什么犟,可江城海却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
小道爹妈死得早,留给他的,只有一间破烂房子,前些年还在毛子和鬼子打仗的时候,被炮火炸毁,如今他对生身父母的唯一念想,也就只剩下了这个名字,当然不想舍弃,只不过当着义父的面,不好明说罢了。
谭仁钧却仍是铁口直断:“我看少爷的面相,实在是恩情寡淡,又叫‘小道’,要是不改,只怕以后会孤木独行,孑然一身啊!”
江小道受不了这种指责,当即拉下脸来,问:“恩情寡淡?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仗义?”
谭仁钧连忙摆手:“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恩情寡淡,也未必是坏事,少爷难道没听过,儿女情长累英雄吗?”
“不改就不改吧!”江城海体谅小道,没有强求。
最后,谭仁钧倒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问:“要不这样,少爷可有表字?要是没有,取个表字也不错。”
便宜孩子,哪来的什么表字。
这一回,江小道没有抵触。
谭仁钧于是执笔舔墨,寻思了片刻,一边落笔,一边喃喃道:“既然要避免孤木独行,就要广交良友……”
言毕,停笔。
许如清凑上前,打量了一眼,口中念道:“江……连横!得!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一名!多谢谭先生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掏钱给赏。
谭仁钧连忙拦住:“不用不用,说好了,只是来交个朋友,红姐要是给钱,那就变成生意了。”
“嗐!生意是生意,交情归交情。先生必须得拿着!”
谭仁钧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如果二位真要言谢的话,我也不求财,只想借此机会,跟二位打听点事。”
“哦?”江城海一挑眉毛,手肘拄在桌面上,凑近了问,“谭先生想打听什么事儿?”
谭仁钧抱拳,仍是文绉绉地说:“听闻二位同是周云甫座下‘四梁’,‘海老鸮’更是头马。我初来奉天,早就想拜会周老爷子,可听说他身体欠佳,一直未能如愿。”
江城海会意:“你是想让我帮你引荐一下?”
“能引荐,当然最好,如果周老爷子确实不便,倒也没什么,能知道你们两位的看法也行。”
“什么看法?”江城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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