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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见慕正翻找睡衣,闻言无奈应声:“当初走得太匆忙了嘛。我那时住宿申请了很久,要不是你同意,我就没地方……”
话音一滞,她似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在原地。
谢仃以为她要开口,但却没有。温见慕只是神色如常地低下头,继续从行李中搜寻目标。
等了片刻,谢仃支起下巴,“你不问?”
“有什么好问的。”温见慕偏过脸,很轻地笑了,“你早就知道我是温家人,我也早就知道你是谢仃啊。”
这话很难回,谢仃一时没应,看着她从行李中翻出件睡裙,就轻快地跑来递给自己:“找到了!我就记得有件新的。”
手比想法更快,回神时,谢仃已经接过了衣服。她指尖微紧,抬眸端详温见慕少顷,才收回视线。
“你以后少喝酒。”她说,“感觉不太聪明。”
温见慕满不在意,回去将行李收好,语意带笑:“应付家里那些就很累了,没必要对你也防着。就算你有目的,谁对我好还是能分清的,你别总想做坏人。”
轻飘飘两句话,成功将谢仃堵得哑口无言。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起身朝浴室走去,懒声:“我去洗了,你收拾完早点休息。”
别扭。温见慕失笑,应了声好。
正要将行李收起,脑中却突然闪过什么,她顿了顿,还是将人喊住:“欸,阿仃。”
谢仃撩来一眼。
“其实我……”温见慕斟酌着开口,“就是有点好奇,你和我小叔以前认识吗?”
“嗯,新仇旧怨。”
她愣住:“什么?”
“早几年前了。”谢仃不以为意,简单概括,“翻不过的烂账而已。”
短短两句话,温见慕大脑运转过载,彻底懵了:“那当时你们还‘初次见面’?”
提起这个,谢仃轻笑一声,语意莫辨:“是啊。”
时隔多年,该死的人都死了,温珩昱却重新出现在她眼前,晏然从容地跟她“初次见面”。
真有意思。
-
水声渐歇。
擦着湿发走出浴室,谢仃目光朝床间一落,发现温见慕已经熟睡。
醉酒后不能洗澡,她也就没喊她,到沙发落座,若有所思地回忆起刚才,温见慕那句言犹未尽的“其实”。
后来明显是改口,她原本想说什么呢。
这个困惑毫无价值,谢仃转而拿起手机,处理起堆积如山的未读消息。最近两场大展,琐事烦不胜烦,她懒得自寻苦恼。
习惯性从旁边桌面拿水,伸手摸了个空,她才想起这不是在宿舍。
按了按额角,她耐着性子着重回复几条,才起身下楼喝水。
夜色浸深,耳目寂寥。谢仃解了渴,就打算折返回房,余光不经意扫过客厅方向,却发现映着几缕光。
她挑眉,索性调转步伐,临时换了目的地。
四下静谧,放轻的脚步也有迹可循,温珩昱并未抬首,似乎不觉意外:“我以为你听懂了。”
没等来回应,反倒是一阵裹近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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