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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在回去路上还有些恼怒自己没本事,若是他有能耐些何必留春福一人在家里?往后若是让他知道谁还敢欺负春福,他必定打的他们连家门都不认识了。对于空有一身蛮力的人来说,很多事情,拳头硬不硬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春福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不时地往黑灯瞎火的外面看一看,什么都见不着。遇上这种事,若是被闹大了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这个时代女人有多么惨,她是知道的。没有发生过的事,一张嘴却敌不过众人的斥责,她也不是没听过有含冤受屈跳江以表清白的,而有的因为倔强便是受尽万人辱骂被迫害也不认罪,最后也不过是落得被害死的结局。她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季成,又恰巧被他给撞见。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忙跳下炕去开门,季成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才准备敲门门就开了。所有的气在看到她完好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才消下去,咧嘴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春福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泛出轻柔水光,莹莹亮亮的看着很是喜人,她声音娇脆:“因为我只记得你的声音,所以你一回来,我就能认出来。”
季成听得暖心,见她伸手要碰自己,赶忙躲了躲:“从山上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我先去洗洗。”
春福一直给他留的热水,这会儿差不多该是正好,自己出去给他倒水拿毛巾,可不就是个贴心的小娘子。季成今儿由着她伺候着,突然长长吐口气,惹得春福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连筋骨都舒展开来了。
春福给他擦干身子,季成回去翻找自己的衣服,春福倒完水回去见他要往身上穿,从他手里接过来,羞着说:“别穿了,大热天的穿这么多做什么?”
季成好笑不已,跟着她上炕,笑问:“这是怎么了?我平时不都这样睡的?”
春福等他在自己身边躺下来,才靠过去,双手在他身上不规矩起来,喃喃低语着:“我前天还想着等咱们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好了再要孩子。今天等你回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家里太空了,连我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季成,咱们别等了,要个孩子吧?”
季成正欲开口,她的唇已经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心里一顿,有些无奈,将她推开些:“哪是你这样的?你还没问我同意不同意呢?总不能你和我说一声就成吧?你可真是霸道。”
春福重新压下去,趾高气昂道:“怎么不是?那你听我的不?”见他点头,笑得更欢:“那不就成了?难不成……我记得你有本画册,可以拿出来学一学。”
季成本就以最后一点理智压制,却被她这句话给挑起了全部的火,翻身压住她,低笑道:“反了你了,你这丫头真是胆大。”
春福将他拉下来,也带着浅笑:“你不嫌弃不就成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刚开始也很气,可是我只要想到你很快就会回来我就安心了,你知道吗?我都没听到他说什么,我睡着了。”
季成点了点她的鼻头,笑道:“真是没心没肺,你没听见可全给我听到了。我心里有多稀罕你,就有多恨他们。我季成这辈子失去了那么多,没有朋友没有兄弟,连唯一的娘子他们都还要觊觎,我怎么能容忍?一个人待的时间够久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两年时间太长,我怕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春福所有的话都变成一抹轻吟从唇间滑出,他像是这天地间最滚烫的火,以凶猛的攻势烧遍她全身,只是他的动作很轻,两人都是生涩的学徒,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进。她以前不习惯和别人有太过近的接触。可是再遇到季成后,这些感觉全都抹去了,他像是这世间最诱人的果子,让她放弃了一切矜持,只为能与他离得更加近。她大抵真是个胆大的人,当初不管有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却是真的一眼就看中了他。
季成额上的汗淌下来落在她细嫩的脖颈间,像是在这片灼热中掉入了一滴水,给她带来点点凉意,让她混沌的神奇变得清明了几分,却在这时她感受到了他的进入,尽管很小心了,可还是痛的她直哆嗦,要不是她忍住了,怕当即就要哭叫出来。
他显然比她还要慌,不过一声极轻的呜咽就让他紧绷的神经变得有些乱,他哑着声音问:“太难过了吗?我……我不能出去,不然下次还要受罪。”
春福泪眼汪汪,只当他怜惜她,看不得她疼,会就此作罢。虽然她心里并没有因为疼痛而退缩,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在他背上重重挠了几下,又哭又笑:“你真是个坏人。”
季成亲了亲她涌出泪的眼角,刚才她乱动使得又深了些,该是更疼得紧,轻声安抚道:“是我不好,你且原谅我这次。”
春福抽噎几声,虽然他真的挺顾着她了,可那种感觉真算不得好,与两人来说都略有些煎熬。她怎么能不原谅他,这个男人和她一样都是初尝滋味,懵懂又羞涩,难为他忍了二十多年。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来,她的耳畔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的压抑与隐隐的满足让她难得的勾起嘴角。心贴心也无非就是如此了罢。太过疲累的她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依稀感觉到有温热的热度在她身上轻轻游走,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让她觉得暖心。
她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季成已经走了很久了,他倒是在她耳边有说什么,被她给忘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醒来后动了动身子,依旧不大好过,想到用不了多久连生嫂也该来了,她赶紧起身去熬制果酱了。
连生嫂来的时候,她正和面,旁边排了一排的果酱,只是样子看着有些别扭,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乐了起来。看来昨儿季坤来捣乱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能让两口子把拖着的事情给办了,知道春福害羞也没点破,只是尽量抢着做事,头一次那事儿都难熬,让春福也好缓缓。
却说这边季二叔是真的愁,先前还有几个钱都给季坤拿来吃药养身体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他也想找个差事好赚几个钱,家里现在一清二白,别人家好歹能管个温饱,他们家可真要饿死街头了,季坤又惹了事儿,不管怎么说是季坤没理,只是这伤药钱去哪儿要去?
季二婶听着季坤疼得直哼哼,心里一阵急,转头冲坐在门口发呆的老头子喊:“你这是想疼死他?没办法找季亮去啊,他们倒是轻松的从这里搬走了,啥也没孝敬我们,就这般让他们躲清闲,想得倒美,我听说他身子好了能干活了,你去找他去。”
季二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大步往老宅子去了,也是,都是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巧云和季亮正在收拾新开出来的那块菜地,才撒了菜籽,浇了水就等着发芽了。季亮今儿高兴,刚来的时候这座院子完全不能看,经巧云这么一收拾倒是顺眼多了,他对着在旁边松土的巧云说:“这阵子咱们拿了你娘家多少东西了,等有了富余的我们就还回去吧,虽然说是亲人,他们的日子过得也紧巴着。我在歇阵儿,等稳下来我就去找活干,大不了少赚些,总比你一个女人受累好。”
巧云被太阳晒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点头应了,这日子该是好过多了,季亮终于能静下心来看着她的好,也知道体谅她的难处,想了想笑道:“蛮叔往后地里的活就交给我干了,只要做的和他心思,他给钱很痛快还多。我们在想想别的办法,到年底说不来还能攒一些。”
季亮刚开口想说什么,就听一道低沉而又沧桑的声音传来,熟悉的让他无法忽视:“季亮,巧云,忙着呢。”
“爹。”季亮喊了一声,巧云看他一副讨债鬼的模样上门心里不痛快却也不得不唤了一声。
季二叔叹口气:“你手里有多少钱,拿给我用下。”
巧云登时来了气,她赚的几个钱都给季亮抓药喝了,季亮的身体还没养好,这帮水蛭一样的人就上门了,不甚高兴道:“我们干干净净地出来了,哪里有什么钱,季亮还等着喝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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