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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不复往日（第1页）

“良贵妃，哀家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今日哀家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你也别想着可以借此机会来挑拨离间。”太后话也是越说越严厉过分，然心里也是逐渐的失去了底气。这女人此刻的状态，怎么偏生就这般像是真的呢。

而此刻的善慈宫主殿内，东方玺和东方瑶坐在其中，气氛也是略微有些让人难堪。如今二人的身份和过往也都变得不一样了，也不知怎样说才是一个最正确的状态。这般一直沉默下去，他也算是率先的开口，打破了僵局。

“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也终于是……醒来了。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一些，莫再平白惹了什么人，将自己置于这般境地。受苦受难不说，太后也很担心你，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救治你，朕心里也是……于你有愧的。”

再不济，终究还是自己的妹妹，又岂有不珍惜不在意的话，只是这些年来，他也早就忘记了应如何变得温情一些，即便是关怀的话，此刻用这般口吻说出，也颇像是一种命令威严的状态，好在面色柔和，眸中的光也是澄澈。

“谨遵陛下教诲，臣妹清楚了。让陛下和母后担心了这么久，着实是臣妹的不是。然当年的真相恐怕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交代清楚的，还请陛下放心，臣妹自会调查当年真相，给这些年来一个交代才是。”

东方瑶低敛着眸子，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许是许久都未经人世，使得她的性子也变得谨慎小心了很多，不过短短接触这小片刻时辰，就已经让人可以发觉她的沉稳和滴水不漏，再不复过往的天真活泼，也变得疏离了许多。

“此事不急，既然是你的事情，朕也尊重你的想法。不过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别让太后再担心。她年纪大了，也经不起什么打击了。还有……若是不嫌弃的话，还是唤皇兄吧，当年……也只有你肯对朕好一些了。”

越是身处高位，就越让人觉得孤独，即便是再亲切关系的人，也都因为那一声声的尊称而无影无形间的拉开了些许的距离。他无法改变太多，毕竟是礼不可废，只是自家人，放松一些也未尝不可，否则他的身边，还能有谁的存在呢。

“臣妹知道了，皇兄……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过去一样，臣妹也觉得高兴，虽不知这宫里如今变成了何种模样，然而皇兄还是没有变。”东方瑶笑了笑，这也算是她清醒之后，所露出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太后让他和东方瑶好好的谈一谈叙叙旧，然而除却如今改变了既有的称呼，他也着实不知二人还有什么可说。那些个前尘往事，如今提起来也不过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东方玺有些头疼，蓦然就想起了长孙岚。对了，如今这一切的功臣，也还都是那个女人。

“方才和太后离开的那个女人，是良贵妃，也是你……皇嫂。后宫里女人太多，都是这些年来那些大臣和太后塞进来的，朕也几乎没有接触过，你也不必理会就行。你的病，说起来也是托你皇嫂的福，才能好起来的。”

他突然说起这些，其实也是有一定的私心的。毕竟届时太后会如何在东方瑶面前抹黑或者抹去长孙岚的功劳，都不过是一个未知数，就太后方才的态度，就足够让他怀疑了。此刻能解释一些，也算是定下一个基调，不至于让以后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皇嫂？……是了，我都有些糊涂了，皇兄即位这么久了，定然是有了喜欢的人了。方才皇兄提起皇嫂的语气，也着实让臣妹羡慕，感受到了其中的不一般。不过臣妹的病不好治，想必皇嫂也是试了很多方法，才能成功的吧。”

东方瑶不动声色的说，心里却已经是百转千长。她方才也是匆匆的瞥了那个女人一眼，虽没有仔细看，却也知道是一个美人胚子。然而不知是否是她多想了，这位皇嫂……也并不想是他们玉堂国的人，反而更像是……大辽那里的。

“她也是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能成功，这其中的确是不容易。有些瓶颈，还有宫里宫外小人的阻拦……她前后也是被刺杀冤枉了许多次，才能成功的制出了解药来。如今回想，朕也还是觉得心惊后怕，幸好最后，她好好的，你也醒来了，朕也就别无所求了。”

宫里一个个的，养的都是些白眼狼，能让他们进来，并且安全的活着就已经是自己的宽容了，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只怕不是为了什么地位，也都是在藐视皇威了。若是不给一些教训的话，恐怕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竟是这样吗，那臣妹可以醒来，也真的是多亏有了皇嫂了，还请皇兄放心，臣妹也定然会好好的尊重皇嫂的，不会让其他人给欺负了去。皇嫂医术了得，也都是皇兄的福气啊。”她笑着说道，不过这笑意却是未达眼底半分。

皇兄说的不会是假话，她心里自然是清楚，对于这位皇嫂她自然也是会感谢的。然而母妃那边的情况，却和她心里的顾虑有些不谋而合。她注意到了，今日母妃在看到那个良贵妃的第一眼，眸子里闪过的都是厌恶和不解。然而这些东西，她不能直白的这般就告诉皇兄。

“朕也从来不求其他东西，只希望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不过朕有时候忙碌起来时间也是不充裕，你平日里没事，还是多陪陪太后，这些年来她也一定很想你。”这样，宫里也可以暂时的和平一些，省的太后整日也想着要如何针对长孙岚。

提到太后，东方瑶也想起，今日见到母后竟是坐在轮椅上的，第一眼看到这个，她整个人还是震惊的。怎么会是这样的模样，母后过去是多么精干的一个人，怎会落到这般境地。其中，想必也是有些什么其他的原因的。

“皇兄……那母后的腿，是怎么了，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分明之前还是好好的，缘何会……竟是连路都没有办法走了吗？”毕竟是她的母后，东方瑶的心里还是难过，虽无法挽回，却也想要了解清楚。

东方玺一愣，却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去解释，又应该怎么开口。太后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想再讲一遍，在东方瑶面前去坦白真相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然而不说，他又该如何去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想让一个人再伤心，也不愿毁掉一个母亲的角色。

“以后，你就好好的照顾她吧，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如今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希望以后在你的陪伴下，她也能好好的，平心静气的生活。好了，朕也不打扰你了。今日是让你皇嫂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的。”

他下意识的还是在逃避这个问题，此刻话也不想多说，起身也慢慢离开。也是这一刻，他深深的觉得有一种无力感，仿佛永远都笼罩着他，事事都无法按照预定的那个轨道进行，着实是让人心里有些难受，却无能为力。

“皇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告诉臣妹吧，否则臣妹以后，也会自己查出来的。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会让你都难以开口。”东方瑶不知为何，直觉就觉得这事情和哪位皇嫂有关系，她那般的厉害，可以让自己醒来，却是……不愿意医治母后吗？

他没有想到如今这个皇妹变得这般的敏感，脚步也有些一顿。查，查出来的结果就一定会是人最想要的东西吗，凡事其实也不必非要了解的透彻，弄清楚了不过也是再增加一个伤心人罢了。道理人都懂，只是要放下心里的戒备，又何尝容易。

“听皇兄一句劝吧，别查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结果也不是你就乐意去接受的，或许会打翻你过去的一切认知。朕不说也是为了你好。过去中毒的事情朕会全权交给你，至于这个，还是希望你可以慎重一些。”

如今对于这个皇妹，他下意识还是想要去维护一下的，莫非真的让她查出来什么再后悔吗。看着自己的母后去一直针对着他人，最终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难过。真相往往才是最残忍的。

“臣妹知道了，多谢皇兄的指点。臣妹和您一起去找皇嫂吧，还要当面的好好感谢她，对臣妹这般的尽心尽力，可见她的心里也是一直都有您的。皇兄您能遇到自己的幸福，臣妹也应该要好好的恭喜您的。”

东方瑶不动声色，很快的就跳过了那个话题，仿佛也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内心里究竟是如何去想的，谁也都猜不透。人心最是复杂，尤其是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小心经营，最终也会落得一个残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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