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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日后我会证明,这件事情和大辽没有任何的关系,一切不过是挑拨离间而已。恕我此刻还不能把此事告诉陛下。”哪儿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她来给东方瑶治病,就查出了毒的来源和自己有关。
许宸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此事他自然是不会多嘴,只是最终东方玺能否查到这一点,他也并不敢保证。只是若是配制此毒的解药,所耗费的时间着实是太长了,他想,他是无法在宫里就这般一直等待下去的。
“陛下请二位去朝乾宫用膳,请随我来吧。”门外,德福也已经恭候多时了。他奉陛下之命在这里等着这二人出来,不论是否还有结果,如今也已经过了一天了,人总是要休息一下的。
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过。长孙岚定了定神,跟着德福离开。许宸也是尽量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仿佛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的确发现了血液中的不对劲的因素,然而再没有其他的决定。
“不知今日可否检查出来了什么?朕原本也没有想问,不过是今日去了善慈宫,太后问起这里的进度,还想要去太医院看看,朕帮你们拦了下来,不过还是要尽快一些。毕竟拦得了这一时,也过不了多久。”
东方玺今日也原本没有想去善慈宫,只是太后身边宫女来请,他也没办法拒绝。心里知道太后定是为了那件事情,却是不得不前去,再听她在自己的耳边唠叨许久。无非就是让长孙岚加快速度,还有让自己多多提防着。
“陛下如今提起,那臣妾也就不隐瞒了。今日臣妾和许太医也已经检查清楚了长公主殿下血液中蕴含的毒素。日后抓紧时间研制解药,恐怕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制作的过程和所需的原料很是麻烦,这个过程的时间,无法缩短。”
长孙岚努力的让自己的话语和情绪变得平静,不露出其他的破绽,让所有的回答也都尽量变得自然一些。许宸在一旁也是符合着,仿佛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东方玺也没有起疑心,仿佛这件事就这般过去了。
“那就好,今日也是辛苦你们二人了。听人说你们今日一直没有用膳,如今先吃些东西吧。至于解药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在这几天了。”东方玺没有再追问,只是就正常的坐下来用膳了。
长孙岚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过去了这里,她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至于之后制药的事情,也的确是没有办法着急。这一顿晚膳就在三个人的各怀心思中度过了。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波澜万丈。
“那个毒,叫什么名字?”用膳过后,东方玺假装不经意的提起,仿佛只是毫不在意的随口一问,脸上也没有很在意的样子。只是心里并非如此,方才那二人之间的交流他也是注意到了,这其中,定然是存在着什么问题的。
长孙岚一愣,迈向殿外的步伐也瞬间一顿,若不是及时稳住了心神,恐怕此刻她已经摔倒在门口了。如今自己不回答也是不行,若因为一个名字而扭扭捏捏,只会让自己更加的明显。
“……是霜华。”长孙岚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许宸却抢先了回答,“是一种奇毒,异常罕见。不过好在臣和良贵人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和治病的一些方案,还请陛下放心,臣定会尽力的。”
东方玺也没有再提问,就让这二人离开了。不过在过了几乎没有小半个时辰之后,他还是唤来了成夜。这件事他还是要查一查,否则这般被隐瞒着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事先了解清楚,他也好做一些准备。
“成夜,你去查一查,关于‘霜华’的来源和毒性,以及一些解法之类的。最重要的是它的来源,其他的都可以暂且不论。”今日他问起名称的时候,长孙岚明显的是有些一愣,若只是普通的毒,又为何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成夜领命离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天气如今也是逐渐的冷了起来,寒冷也总是来势汹汹。按照往年的规律来讲,距离入冬的时节也是不远了。只是不知道,人心还会不会跟随这天气一起,再也捂不热了。
“太后,朕已经问过了,毒的确是查了出来,至于解药,还需要一段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有些事不能着急,您也不必天天来问朕,这件事朕的心里自有打算,您还是多多休息,养好身体吧。”
次日清早,他刚刚上完早朝回来,太后宫里就又派人请他过去。他心里着实也是有些窝火,却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满去和太后说清楚。这件事不能拒绝,也必须一次性和她讲清,否则三天两次的来问的话,恐怕谁都不能安生。
太后被这语气给说的一愣,心里的火气也就上来了。她也只是担心瑶儿的身体,那个长孙岚的人品着实是不怎么样,她的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才想要事事都知道一个底细,才能踏实一些。
“皇帝这说的是什么话,哀家也是担心瑶儿的身体,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任由那个良贵人乱来吗?哀家也是好心提醒你,别被那个女人的表象给蒙蔽了,怎么能怪到哀家的头上来。”
东方玺被吵的烦了,此刻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并非是不孝顺,只是太后若一直这般下去的话,他觉得自己或许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客气下去了。她不是他的生母,他也不想留情。
“太后,朕再说最后一次。您若是不信任良贵人,朕现在就去告诉她,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从此不必再插手,长公主再发生什么事情也和她没有了任何关系。若是你不愿这般,那就不要再整天于朕耳旁说她的不是。”
东方玺顿了顿,看着对面太后阴晴不定的神色,复又开口道:“还有,若说是被人蒙蔽了双眼的话,朕觉得太后不如还是好好的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吧。或许真正一直在挑事的人,就在你的身边。”
神色扫过周围一圈的婢女,东方玺拂袖离去。徒留身后一众脸色变了又变的人。太后是真的被气到了,而其余的但凡是动过歪心思的婢女,一个个也是脸色苍白生怕方才陛下所指的人是自己。
“陛下,关于霜华,属下查到了它的来源。”约摸过去了有三四天吧,夜色也已经深了。近几日的奏章也是特别的多,东方玺也没有处理完,故而也还没有入睡。成夜也是在此时进门通报,神色中也确有几分严肃。
东方玺停顿了下,批改完了手头的这一本奏章才放下了笔。他抬头直视了成夜的眼睛,看到的也是眼前人有些躲闪的目光。这毒究竟是什么来源,让所有人都是这般的谨慎,提起时都会变了脸色。
“霜华来源于前刃华宫宫主霜成所制,当初是为了去对付他的仇家,用此毒灭了仇家的满门。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二十年前,刃华宫投靠了……如今的大辽,和大辽皇室有着密切的联系。”
说完这一句,成夜感觉自己周身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低着头,不敢再出一言。既是和大辽皇室有关,那良贵人的身份,和她在长公主的事情中,又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这一切,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朕知道了。这件事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朕也没有让你去查霜华的来源。至于良贵人那边,你往常是如何的态度,如今也亦然,不必改变。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是怎样的后果,想必你也懂。”
东方玺甚至都没有再多做思考,就直接下达了这个命令。如今他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今日长孙岚和许宸的态度都是那般的奇怪了,尤其是自己在提问名字的时候。想必她也知道了这一层关系,才会有那般的行为。
“属下知道了,谨遵陛下吩咐。”成夜心里有些疑惑,只是自己的身份并不允许他对陛下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其他的质疑,此刻应了声也就退下了。至于陛下之后如何的打算,也就并不是他应该去思考的问题了。
东方玺想着成夜方才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发愁。如今查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去管其他,先长孙岚关进天牢再做其他的打算。她是大辽的公主,而刃华宫又投靠了大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脱不了干系。
只是自己的心里,却总存着一个想法,这件事是和长孙岚没有关系的,她也并不知情,也是被蒙蔽了的。两种对立的思想和情绪搅得他有些头疼,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最终,也只能暂且搁下。
“长孙岚,这一次我信了你,只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后悔今日的决定。”他喃喃自语,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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