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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殊转身走出白家人的视线,而白皎皎却是悔恨的没有力气站稳,靠着墙想哭却哭不出来,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以为自己聪明,却只是愚不可及。
她想进屋,却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
“你怎么就答应他了,回京,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白父的责问透过房门传出来。
刘氏却是不甘示弱。“我当然再清楚不过,当年我们为了小姐为了姑爷留下了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们远走避难。你舍弃了你的理想抱负,大郎二郎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就算是受尽欺凌我们也都只能咬牙认了,这些我都没有怨言,因为我知道这都值得。”
“相公,你知道我多喜欢皎皎吗,小姐把她交给我的时候那么小那么软,我以为我不会有女儿了,但是上天送给我一个。为了她我可以掏心掏肺,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这些年来你可曾见我有过一丝怨言?”
“别胡说让人听见了就糟了。”白父低声道。
刘氏白了他一眼。“这就咱们两个人,这么多年了我还不能说说吗。我一直觉得我不是皎皎的亲娘,而且以她的身份我说这话不合适,我不配教养她。【ㄨ】以前那个情况也就算了,可现在我越来越不安,或许是她身上的血脉本就不甘平凡,我们根本没办法压制,你也瞧见了哪怕是在这样的小地方她都那么引人注目。”
“皎皎天生聪慧是从了她的亲生爹娘,你也知道那两位是什么样的人,这样也不足为奇。这么多年我们虽然照顾她却没能给她相配的身份和生活,这已经是我们的失职了。”
“可我们的职究竟是什么,她需要爹娘,我们待她比待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要好。她想要做的事情我们都支持她,就是大郎二郎也跟着她胡闹。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对这个孩子我也是,可我现在更多的是害怕。”
职责……照顾她,做她的阿爹阿娘,所谓的疼爱和纵容都是种职责吗?怎么会,难道一切都是假的?白皎皎全身都在颤抖。
“她还是个孩子。”
“但是她却是个祸害!你也说清禅大师的批命有多么准,你忘了他曾断定了这孩子就是个天煞孤星,小姐他们……”刘氏红着眼低声啜泣。
白父没办法,头疼道。“清禅还说过她活不过十二岁,但现在不也是好好地。”
“我也以为是神仙改命,帮她改写了命运。可是现在你看看,上次的事情她不是故意的,可大郎和二郎和她越亲近我就越怕。因为她我们注定不可能再躲避了,这次二郎的事情又是因她而起!”
“够了,你在说什么浑话,要让皎皎听见该怎么想。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那些人想要的是我屈服,皎皎也是受害者。你是她的阿娘你怎么也和外人一样胡说八道。”白父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向性子软弱,涉及到亲人的事情就会冲昏头脑胡言乱语,但是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刘氏抹了抹眼睛,“我不是她阿娘,我没这种会帮着外人害自己兄长的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阿莲!”
“你!你住嘴。”
“白子期,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说这些我也很难过。但我们不可能永远瞒着她,二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只想全家平平安安,但是是她,是她让我们全家不得安宁。就当是我欠她的,当我对不起小姐,我真的怕了。哪怕这次回京之后当年的事情会被揭穿,我也不怕。”刘氏无所畏惧道。“我只要二郎平平安安。”
“你让我再想想,毕竟皎皎的身份……”白父犹豫的扭开脸,不去看刘氏期待的目光。
刘氏有些失望。“白子期,你大仁大义,你信守承诺,你可以为了别人的孩子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可我不能。皎皎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心疼她。但是二郎也是我生的,我们更亏欠他,这次我不会再让步。”
“如果你不回去,我会自己带着二郎回去。”刘氏擦擦泪,伸手拉开门,却猝不及防的看见门口抱头蹲着的人。“你……”
白父也顺势看去,白皎皎整个人蹲在门口,像只不安的小兽独自舔着伤口。“皎皎,你什么时候来的。”
见她没有动静,不由的语气又柔软了几分。“怎么了?快起来。”
白皎皎紧紧环抱着自己,双手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胳膊,似乎这样全身的颤抖才能减少一些。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刘氏的话,阿娘说她不是亲生的,说她是祸害,说他们家隐蔽至此都是因为她……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么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白皎皎早就死了不是吗,现在活着的是她。她是假的,阿爹阿娘阿哥这个家也都是假的。他们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在相互演戏。
阿娘明明是怕她讨厌她,却因为那所谓的职责而必须对她比任何一个孩子还要好。阿爹是因为承诺和大义被她这个包袱拖累束缚着,而她呢,她只是个顶替的冒牌货。
她所努力让全家拥有的富贵只不过是之前为了她而不得已丢弃的,她所想象的平静安宁也根本不存在,因为她的本身就是个不平静不安宁的存在。
因为这个大包袱白家所有人该活的多累啊,要每日端着一张假笑来应付她这个陌生人,强迫自己接受她突兀的插进来,并且配合她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你这是干嘛。”刘氏有些慌张,她不知所措。
白父也是同样如此。“皎皎,快起来。”
“阿爹,或许我该叫您白将军。”白皎皎抬起头,眼底无光,苦笑道。“我都听到了,你们不用再隐瞒了。”
“你……”白父和刘氏对视一眼,他们的私密话没想到一点秘密都不存在。
白皎皎扶着门框站起来,愣神盯着白父。“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不是你们的孩子,那么,我是谁?”
她不是他们生的,那她是谁,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她身上的秘密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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