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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怒（第2页）

方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想着若是方静妍找方静宜出气能解除心中的郁结的话，那么也没有什么。所以，方老夫人其实也是跟着孙女来帮着找方静宜晦气的。

方静宜看见祖孙二人在自己眼前上演大戏，除了无奈，她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

“妍儿你别怕，有祖母在呢，祖母会为你做主的。”方老夫人给自己的孙女打包票，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方静妍会想不开，至于方静宜，在她心中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作何感想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祖母，我不要当妾，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当妾。”方静妍哭道，“方静宜说她与李家有婚约在先，她才是正妻。”方静妍的行为与小孩子的“你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奶奶。”其实差不多。

不过也只有像她这种被娇惯着长大的女子，才会有这种幼稚的举动。从这一方面来说方静妍到真的是让方静宜羡慕的。

方老夫人狠狠地瞪向方静宜，冷笑着道：“她想要嫁，还得问一问我这个祖母的意思呢。婚姻大事，向来就是由长辈们做主，我可从来没有听谁说想要嫁就能嫁的。只要我不松这个口，她就是老死在这府上也不可能嫁得出去。”

方静妍闻言心中舒坦了，祖母是最疼她的，只要有祖母在，她就不会受委屈。祖母说的对，长辈不同意，方静宜想要嫁人，也是不成的。

“怎么？见了长辈你不用行礼的么？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方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方静妍，朝着方静宜道。

方静宜咬了咬唇，有些虚弱地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了。

方静妍在方老夫人怀中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比地爽快。以前总是她看到方静宜被太夫人偏宠，如今方静宜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

方老夫人要哄着方静妍高兴，朝着方静宜道：“见你身子不好，免了你地晨昏定省，是长辈们疼你。可是你自己就不懂地尊敬长辈，爱护弟妹么？”

方静宜走到方老夫人身边，就欲下跪磕头，只是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地原因，她还没有蹲下去就身子不稳朝一边扑了过去，正好旁边是一张桌子。

于是外头的人只听到哗啦啦啦一阵瓷器摔碎了的声音，还有桌子被推倒在了地上的声音。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方静宜的丫鬟却是急红了眼睛。

春华不愧是方静宜身边最得宠信得大丫鬟，不管三七二十一，哇——的一声就哭了，接着扑在地上哭天抢道：“老夫人，二小姐，我们小姐还病着呢，若是，若是……会没命的！老夫人，二小姐，奴婢求求你们了，饶了我们家小姐一命吧。”

她着一哭一喊，别的丫鬟也都吓得哭了起来，于是院子里哭倒了一片。只有秋实丫头，有些奇怪地看了春华一眼，却被春华猛的一扯也扑倒在了地上，瞬间她眼泪就出来了，不过却是因为膝疼的，她索性也就放声大哭了。秋实对她的识相很是满意。

老夫人在屋子里听了外头哭声一片，皱了眉头：“全都给我闭嘴！人还没死呢！”

外面哭声一顿，接着便却是哭得更加大声了。

方家的宅子也是在名门大族们的宅邸聚集之处。这里原本是一个大的园林，后来被隔开成了几户人家。丫鬟们这么歇斯底里的哭声很容易就能传到隔壁去，因为方静宜的院子本就不再府里的中轴线上，到是与隔壁人家的后院离的很近。

方静宜虽然是摔倒了，也还是给方老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见方老夫人没又开口让她起来，她便也就那样跪着，低头听训。

方静妍道：“这些丫鬟真不像话！应该全都打发了出去才对。”

方老夫人点头：“是太没有章法了，等回去我就让人打发了。”

方静宜暗中捏了捏拳，低着头一言未发。

方老夫人端着长辈的款，又教训了方静宜一顿，直到方静宜头上出了冷汗，有些摇摇欲坠了。

方老夫人帮孙女出了气，自己也有些口渴了，扫了一眼已经碎了一地得茶具，方老夫人对方静妍道：“妍儿，祖母有些累了，先回去吧？你放心，有祖母在，没有人敢压到你得头上。”

方静妍一直看着热闹心中暗爽，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她也怕自己得祖母累着，这样她的事情要去靠谁？于是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便扶着自己孙女的手，离开了。

老夫人才一走，外头地春华和秋实两人就抢先奔了进来，看到了跪在地上地方静宜，春华用自己地身子挡住了外头地人地视线，一下子就扑到了方静宜地身上：“哇——小姐你怎么了？你要不要紧，你可别吓春华。”

方静宜看着抱着自己乱哭一气地丫鬟，失笑。

春华蹬了愣在一边地秋实一眼，朝她哭喊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啊！没见小姐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秋实只是木纳，并不笨。见状点了点头，就欲往外跑。

不想裤腿却是被什么扯住了，低头一看，是春华地手，正奇怪呢。突然感觉自己大腿内侧一阵巨疼。眼泪又瞬间流了出来了。

春华暗自点头，小声道：“这样就对了，快去，一路跑去药铺找大夫。感觉眼泪要干了，就自己掐自己一把。”

于是秋实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跑出去了。

与别的丫鬟一起将方静宜扶了起来，屋子里的狼藉却是没有让人收拾。

“小姐，我聪明吧？”春华伺候方静宜躺好，眨着眼睛小声邀功。

“嗯。”方静宜朝她笑。她以前有交代过春华一些暗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想这丫鬟记性好，居然还记得。

今日方老夫人与方静妍两人来的突然，她也没有准备。这一出戏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不过很多事情她一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这时候发动也正是时候。

“不过老夫人刚刚说了，要将你们全都发卖了出去。”方静宜闭着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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