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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离别(第2页)

前一片黑暗,手沉痛地按在旧别墅的墙壁上,浮尘俱散,漫天云烟。

美宁赶紧地追出去,拉住锦麟的手疾声痛哭:“锦麟哥你去哪找,还是尊重彩宁姐的选择吧,你和白菲儿很快就要结婚了,难道你愿让彩宁姐孤独地看着你们过一辈子,还是现实点吧,别活在传说中了。”美宁凄凉的语言令锦麟痛穿心扉,他站在别墅的院子里对着天空失声呐喊:“彩宁——”那声音回荡了很久,仿佛全世界都能听得到他来自灵魂最悲怆地呼喊。

美宁扶着锦麟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泪眼濛濛地抽泣着说:“彩宁姐很痛苦,昨夜我帮她整理旅行箱时,她的泪仿佛浸湿了整个箱子,彩宁姐是那么得不想离开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彩宁姐不在兰花商厦工作的这两年,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接着美宁又特别含蓄地倾诉道:

“彩宁姐的丈夫秦天让她先辞去工作,为他哺育一个男孩,再回去工作,彩宁姐同意了,可是彩宁姐就是……,秦天对她说,如果你……,就永远也不要回去工作,虽然家里雇有保姆,可是一切家务还得靠彩宁姐打理,虽然她每天很辛苦,可是她还是感到很幸福,因为秦天对她也稍稍好了一些,彩宁姐也很感动,她也想过虽然和丈夫没有爱情,可是毕竟嫁给他了,也是一种缘份,尽量满足丈夫的一切要求。有一天,彩宁姐自己去医院检查身体,却不经意地看到秦天和一位漂亮的女子正在手挽手地逛街,她感到非常伤心,然而秦天回家后,彩宁姐不仅没有指责他,而且好言相劝,就是希望他能悬崖勒马,可是秦天却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对她更加厌烦,还经常嫌弃她青春不再。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彩宁姐也一直没能……,她本来就十分痛苦与自责,人也苍老了许多,可是秦天却对她失去了耐心,不仅没有一丝安慰,而且和她提出了离婚,彩宁姐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依然苦苦地挽留丈夫,秦天却说她是……的女人,彩宁姐看到没有任何希望,就同意了,离婚后,彩宁姐就搬去了她母亲曾经住过的一栋很旧的楼房。”

美宁讲完后,继续无比动情地说道:“彩宁姐说,这两年你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每天她都在闲暇时思念与你那恍如隔世的相遇,然而她只是纯洁地把这一切当做传说来回忆,并没有将它融入到自己的家庭,她说,人可以有幻想,但是绝对不能把它当成家庭的负担,更不能当成现实的希望。后来,彩宁姐在家中调养了一下心情,就又回到了兰花商厦工作,你们又再次重逢,你知道,她每一次见到你都有向你表白的幻想,因为彩宁姐非常清楚你对她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爱,可是她不敢确定你是否同她的情况一样,然而在她的感觉中却是肯定的,所以她将最真挚的凝望送给你。”

彩宁的往事令锦麟感到刻魂刺魄般地痛和无与伦比的忧伤……可是一切也许为时已晚,倾慕地偶遇,有缘地相爱,却遭到命运地戏弄,世间绝美的真爱也许就是这么令人感到无奈。

美宁用沉旧的白手绢擦去泪水,微笑着安慰锦麟说:“彩宁姐的出行也许会让她重新开始,忘记一切痛苦,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我相信彩宁姐无论走多远,无论在什么地方,你永远都是她最爱的人。”

锦麟低着头,反反复复看着彩宁留给他的信,内心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着彩宁的伤楚,当彩宁的字迹由清晰变为模糊,他的眼睛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让他思绪纷繁:彩宁一个人去了大城市做什么呢?她会不会在某座城市的商场或大型超市应聘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呢?是否也会伫立在7号收银台呢?还是会选择其它的工作?但是她住在哪呢?住在四个人或八个人狭小的宿舍内?如果她病了,谁会去照顾她?如果遇到挫折又有谁去安慰她?如果遇到困难又有谁会帮助她呢?在一片渺茫中,他万分关切地思考着彩宁一切可能面临到的问题,然而猜想毕竟是未知的结果,它虽然按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接近必然性,但是仍有偶然性的存在,锦麟虽然是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他也不愿将对彩宁的猜想引伸到糟糕的结果上,他认为善良的彩宁已经饱受爱情的捉弄,她不会再遇到任何不尽人意的事情。

美宁看到锦麟依然深思不语,内心也感到非常焦急,她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带给锦麟一个最理想的境界:“锦麟哥,彩宁姐不仅富有智慧,而且非常善良,她就像纯洁女神一样,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举起胜利与光明的火炬。”

虽然美宁的比喻好像欠妥,但是锦麟却在美宁的话语中找到了心灵的安慰,因为最好的猜想就是未知世界中的理想世界,锦麟心情的阴云也在一丝丝地散去:“美宁你说的对,谢谢你的宽慰,我们应该为彩宁祈祷与祝福。”

……

彩宁孤独地坐在列车窗前,整个白天她一直望着窗外,眼睛也渐渐变得酸涩,面容也显得更加憔悴,饱受精神折磨的她,也只能用坚强来支撑自己清瘦的身体,她多希望锦麟坐在自己的身旁,可以让她倚一倚,靠一靠,彩宁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锦麟的名子,思绪万千:锦麟,你现在在哪?你是不是和菲儿在一起,虽然我并不嫉妒,可我却又是十分地羡慕。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可是我现在却要承受孤独的命运远走他乡,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坚强、大方、善良却换来了一场梦、一出戏、一片华丽的云而已,当梦醒了、戏散了、云也飘逝了,剩下的还是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靠回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其他一无所有,我并不奢求我的善良会得到回报,可是我唯一的需要就是你,你是我的全部,是我的灵魂,更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彩宁感到自己的情感完全被委屈包围起来,想离又离不开,离开心无所依,想走又不能走,走后情无可念。

……

浓暮时刻,彩宁终于承受不住内心忧伤的折磨与车窗外黑漆漆的压抑,她伏在台几上睡着了,片刻就进入了梦境:

在一片雾蒙蒙的世界,锦麟呼喊着彩宁的名子,在不停地寻找她,可是她就站在他面前,锦麟却看不见,也触碰不到,更听不到她的声音,彼此被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中。

两个焦急的人,离得很近,却看不见、挨不着、听不到……

彩宁醒来后,列车上一片寂静,面对梦境的遭遇令她非常敏感与伤感:难道我与锦麟就连梦中都没有相遇的缘份吗?为什么这么残忍?彩宁的心感到凄风苦雨般的痛楚,并被压抑的泪水不停地浇融着,然而她还是没有忘记“坚强”这两个字,她想心永远都不能碎,为了自己与锦麟的真爱更要振奋精神。

彩宁看了一下时间,已是半夜1点33分,她在不知不觉中再次俯身而憩,在她沉静的世界中又浮现出梦的续篇:

原来他们被一片硕大而又奇异的玻璃隔离着,在彼此不停地寻找中终于找到了出口,锦麟非常兴奋地说:“彩宁,终于找到你了,我一度想放弃寻找,可是我并没有放弃,在真爱的驱使下我坚持下来,在你多愁善感却又坚强的眼睛中坚持下来,彩宁不要再离开我,我太痛苦了。”

“锦麟,我没有离开你,我不能,一辈子都不能。”彩宁深情地说道。

……

也就在同一个夜晚,锦麟也做了同样的梦。

两个人,一个梦,真是令人感慨与叹息……

彩宁梦醒后,天已经渐渐的亮了,太阳也很快出来了,阳光洒在她清瘦的面容上,绚丽地绽放出希望的光彩,彩宁的心情也开始舒悦起来:锦麟终于来了,虽然只是在梦中,可是一切又感觉那么真实,那么给人启示与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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