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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就剩下我跟许如薇,我的眼泪静静的掉着,我不知道自己难受什么,爸爸妈妈从来就没有站过我这一边,我为什么要哭。
莫城也早就跟我说的清楚,我为什么要哭。
打架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就是一巴掌吗,我为什么要哭。
“如芥,对不起,我应该拦住爸爸妈妈不应该让他们来的。”许如薇看着我,慢慢的说道。
我摇摇头。
看着她“你没有错,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呢,从小到大,你总是在不停的跟我道歉,我也渐渐的习惯把问题怪在你的身上,你学习好,有什么错,我学习不好,就应该挨打啊,你那个时候,就跟我说,如芥,对不起,你为什么要道歉啊,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的道歉,总是让我有特别深的无力感,自卑感……”
我说着,看着许如薇慢慢红起的眼眶,慢慢的叹出一口气,我怎么会说出这些呢,我对每一天,都是惶恐的,是疑惑的,我不想学习,是因为知道,许如薇的高度就在那里,亲戚朋友已经习惯拿我俩互相比较,我怕输,情愿放弃,也不想自取其辱。
“如芥,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原来那么脆弱,你知道吗,我是在背后看着你的,你总是大大咧咧的,是我们那的孩子王,你随便一抡棍子,孩子们就会一呼百应的跟着你,可你从来都不带我玩……”她说着,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知道,只要对着别人笑,别人就会喜欢我,我对着那么多人笑,也只是希望你能看见,你可以带我玩,我们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数学有一次考了全班第一,老师说,让你放学后帮助别的学生,我忽然很害怕,我不想放学后一个人走,于是,我拼了命的学,就为了,跟你一起回家,可谁知道,你却渐渐的,渐渐的,就放弃了。”她眼里的水雾凝结成水滴掉了下来。
我伸出手,慢慢的握住许如薇的手,心里忽然空空的,,原来,我一直在自己的心底堵了一道门,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你不知道,我多崇拜你,你篮球打的那么好,你每一场比赛我都去加油,可你重来都不会看我一眼,你像男孩子一样潇洒,如芥,我真的很羡慕,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我伸起右手轻轻的拥住了她。
第一次,主动地,拥抱她。
她的身体微微的一震,怔了一下,随即,便柔顺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背上。
原来,我们都羡慕着对方,自卑着自己。
“对不起,许如薇。”我轻轻的说道,眼泪再一次慢慢的流了出来,我真是错了太久,也伤害了她太多。
我听见她轻轻的啜泣声,闭上了眼睛,我想,就这么睡去吧,当我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好的,不好的。
改变
莫城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都在想可能真的是爸爸的那一巴掌,把我和他仅剩的缘分都打散了。
莫莫出院前倒是经常来我的病房小座,听陈小木讲笑话,她笑的很开心,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可以走出情伤,她也没有问我和莫城的事情,我们很默契的回避了这个话题。
一同消失的,还有叶蓝煜,那天上午他给我换完了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主治大夫也换了人。
正如他所说,好像某种奇异的缘分,每一次都会救我与水火之中,我想,总归是我欠他的,还没有好好的说一声谢谢。
爸爸在打完我不久,就来医院看我了,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的,我是他的女儿,一直就是我自己不争气,他坐在我的病床旁边,眼睛里都是血丝,我想,他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吧,爸爸的白头发越来越多,看着就让我心疼。
“爸爸,对不起。”我看着他,这个帮着这个家承担风雨的男人,低下了头。
爸爸伸出了手,轻轻的把我拥在了怀里,我记不得多久没有这样了,就这样,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我以为,我表现的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我什么,都在乎的要命。
“如芥,你是爸爸妈妈的女儿,爸爸妈妈怎么可能会喜欢谁多一些,喜欢谁少一些,你和如薇,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只是,你太顽皮了,爸爸妈妈总以为多夸夸如薇的用功,就可以激励你,但是,好像,爸爸妈妈的方法都用错了,你也理解错了……”
那天,爸爸说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夕阳把整个病房染成了黄橙色,我静静的听着,在爸爸的胸口,听着爸爸的心跳,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领着我和许如薇出门,总是一脸的骄傲,妈妈抱着许如薇,爸爸抱着我,我就像这样,在爸爸的怀里,感觉很安心,因为我知道,不论遇到什么,爸爸都会保护我的。
我拿着手里的笔飞快的在试卷上写着,出院不久,高三的的学生就高考了,随后就是我们的期末考,许如薇帮我突击了一下,果然有学霸的帮助就是不一样,重点挑的就是准,这科,我想及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我知道,有些东西形成了就很难去改变,例如性格,我大大咧咧习惯了,自然不可能像许如薇那样变成文静淑女,但是,我想我还是愿意从离经叛道上慢慢的回来,我接受许如薇对我学习上的帮助,同时,我也不想,在继续跟自己较劲了。
陈小木在我的前两排回过头一脸痛苦的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写着试卷,做完最后一道题,我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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