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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天快要到下班时间,老杨清了当天的账,小林姑娘打扫完了吧台,霍文涛正在满意地盘点着所剩无几的旧书,而桑绮回复完留言后,背着书包准备二十一
&esp;&esp;“……对不起。”桑绮憋了好半天,涨得脸蛋儿通红,但她觉得自己必须对他说这三个字。
&esp;&esp;而此条道歉的接受方——霍文涛老板却一头雾水,金边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esp;&esp;额……这个说法真有点儿怪怪的。但桑绮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的确是我不对。”
&esp;&esp;“……能具体展开说说吗?”霍文涛依旧不明所以。
&esp;&esp;桑绮叹了口气,“是我强烈要求把书摆在橱窗里,而非中央书架的……我也知道橱窗位是店里的监控死角,但我压根儿没想到有人竟然会偷书……”
&esp;&esp;“哦!”霍文涛总算听明白了,不禁苦笑一声,继而又正色地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你的确对不起我。有时间可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弥补我了。”
&esp;&esp;“我……”桑绮的心头一阵儿挫败。
&esp;&esp;自从发现绝版书被盗之后,他俩盯着店里的监控录像来来回回看了一个多小时,多少张熟悉的面孔来来回回——那对带孩子的年轻夫妻,背影杀手梁小姐,热爱纪念日的小姐,平头小子,学生妹妹……哦,还有那个看着朴素实则阔绰的中年男人!不得不说,他可是霍文涛和桑绮的头号怀疑对象!
&esp;&esp;“他对这本书的执着简直莫名其妙,出手也豪爽得太夸张了。其中必然有诈,绝对有诈!”桑绮越说就越激动,甚至下意识地挥舞起小拳头来。
&esp;&esp;“他在被我拒绝之后,的确也在店里徘徊了许久,尤其是橱窗附近。现在想来的确形迹可疑。但没办法,”霍文涛叹气,“橱窗是监控死角,我们无法证明他偷走了书。”
&esp;&esp;“可以报警吗?”小林姑娘问。
&esp;&esp;“就怕在警察眼里,这本书就只值定价的二十五块。”桑绮憋着嘴,“连立案金额都到不了。”
&esp;&esp;“可今天那个男人不是出价五位数吗?”小林道。
&esp;&esp;“对啊!事出反常必有妖,十有八九就是他,求购不成就铤而走险,简直道德沦丧!他一定是个有恋物癖的心理变~态,一定是!”桑绮愤怒的小拳头又挥舞起来了。
&esp;&esp;“冷静,你冷静点儿。”霍文涛在半空中捉了半天,才把她的拳头捉了下来,摆在桌上安抚好,“事已至此,你再激动也无用。”
&esp;&esp;“你怎么不留他办一张充值卡?这样,起码我们能得到他的个人信息!”桑绮的小拳头还是蠢蠢欲动。
&esp;&esp;“拜托,若他真打算行窃了,又怎么可能留下个人信息?他甚至不会再来店里了。”霍文涛道。
&esp;&esp;“所以,我们就真的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桑绮的眼睛竟弥上一股水雾,她是真心感到愧疚——霍文涛难得听她一回,竟是这样的结果,“我……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弥补你……”
&esp;&esp;霍文涛愣了下,兴许是被她湿润的眼神所打动,此刻的他竟忽而有些——温柔?他甚至摸了摸桑绮的头顶心,声音也放软了,“你可以慢慢想。”
&esp;&esp;“……那想不出的话,可以不弥补吗?”
&esp;&esp;“……这倒不行。”
&esp;&esp;“好吧……”桑绮于是红着眼睛,吸着鼻子,小脑袋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最后咬着嘴唇把脸蛋埋进臂弯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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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文涛倒真有点儿担心了——不是为了那本签名书,而是欲哭无泪的桑绮着实让他牵挂。
&esp;&esp;自从认识这个天真幼稚的小姑娘以来,就似乎从未见过她强忍眼泪的模样。是的,就连台风那天晚上,他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医生下手时当然是疼的,但她也不过是咬咬牙皱皱眉头,顺便苦笑着让他报销医药费罢了。
&esp;&esp;所以昨天,在一遍遍查看监控无果之后她失魂落魄的脸庞,竟然让当夜的霍文涛辗转难眠了。
&esp;&esp;“老板,你昨晚没睡好吗?”隔天早上开店门时,小林姑娘与他打招呼,“你看着气色不太好。”
&esp;&esp;“还好。”他含糊其辞。
&esp;&esp;小林还以为他是为了绝版书而难过,就宽慰道,“不过是一本书而已,而且网上可以淘到的,不是吗?”
&esp;&esp;他也并不解释,只环顾四下——桑绮还没来上班。明明离暑期工结束也没几天了,他也叮嘱过她既然拿着全额薪水就不能迟到早退,可现在离上班时间已经超过半分钟了,她居然还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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