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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对温遇旬完全信任,就算刚才他稍微提到了一下梁淑婷曾经做出的疯狂举动会真的伤到人,并和他分析了她半途追上来的可能。
沈榆静了静,说:“上次和你上。床的时候,我摸到了。”
“什么?”温遇旬一下没懂。
“你背上的疤。”他直觉这疤与梁淑婷有关。
温遇旬背上有道很长的疤,不知道怎么来的,是沈榆在抱他的时候摸到的。
然而温遇旬那块疤痕似乎很敏感,和背上垒块分明的肌肉相比摸着更柔软,沈榆没看到,但想象出来大概是只剩薄薄的、皱巴巴的一层皮包着肉。
说不清为什么,但沈榆觉得温遇旬这样的少爷,要说受了什么严重到留下那么长一道疤的伤,应该曾经历过一场重大的意外。
梁淑婷是温遇旬童年最大的、最不稳定的意外。
温遇旬没什么情绪地承认:“是她在我小时候拿烧红的火柴划的。”
究其原因也没有别的:“她当时喝太多了,我去扶她,她以为我要和酒吧里的那些男人一样轻薄她。”
沈榆觉得荒唐过头:“……你当时几岁?”
“十岁,”温遇旬从小身量就高过其他同龄人,虽然存在一定认错人的可能性,温遇旬可怜她,但还是说,“我说了,她是疯子。”
温遇旬笑了一下,沈榆觉得他并不开心,像自我嘲笑,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紧绷的、冰凉的手背。
发现被跟车是在半路,沈榆是一直看着后视镜发现有辆白色帕加尼不远不近跟着。
窗外阳光很好,就算冬天没什么温度,但明媚满得从车窗外挤进来,光照到温遇旬肩上,驳领处的胸花反光是再添的一把火,让整个车厢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无所遁形。
“后面那个……”沈榆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猜测的话只敢说一半。
温遇旬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我知道,是她。”
在高速上贸然停车是不理智的行为,温遇旬知道梁淑婷既然已经找到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现在沈榆也在,于是车速适中,算是默认了这场光明正大的跟踪。
温遇旬没联系别人,但也不可能就这样让梁淑婷跟去温家祖宅,下高速后正思忖要怎么解决,后头的帕加尼就突然一个猛冲加速,车身从迈巴赫的后视镜擦过去,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这是一场紧急的逼停,温遇旬如她所愿猛踩刹车,脸色很难看。
所幸祖宅不在市区,这块仍是偏僻,车停在路边打了双闪,过不多时,帕加尼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
温遇旬面熟,那次梁淑婷给他在背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的时候是他送温遇旬去医院,也看到过他深夜独自进梁淑婷的卧室。
在香港半山大平层的孤独夜景中,温遇旬经常见到这个男人,却一直不清楚他和梁淑婷具体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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