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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上回在槐陵客栈,杯口那半枚唇印的清甜果味。
他脑子和心跳同样紊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知意见他这模样,不知他作何感想,不由后悔起自己的冲动来。
她故作凶恶地瞪着他,脸上烫得不像话:“你、你那什么表情?”
霍奉卿缓缓扬起长睫觑向她,嗓音微哑:“你下回,能不能别用这种口脂?”
云知意平日都是素面出入庠学的,因今天是新年首日复课,她才像别的同窗姑娘们一样稍作妆点,讨个喜气。
“我口脂怎么了?”她有些不豫地鼓了鼓双颊。
霍奉卿再度抿唇,回味似地默了片刻。接着,那赧然红面上就漾开浅笑。“我不大喜欢这口味。不甜。”
被嫌弃的云知意恼羞成怒,抬起脚尖轻踹他小腿:“滚!当我没亲过。”
第三十五章
要让霍奉卿“当没亲过”,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骄矜地扬起下巴,绷着红脸看向车顶:“我这是不是就算被你……定下了?”
那翘起的唇角分明已遮不住满心暗喜,偏要做一副不是很受用的模样。
云知意不屑地“啧”了一声,也红着脸,斩钉截铁地抬杠:“定什么定?你我都不是轻率之人,怎么能才亲一下就定呢?这不妥,很不妥。”
心动不是作假,因这人而欢喜也是真的。但这狗竹马得了便宜都不知卖个乖,欠驯得很。
她不急的,不驯到他吐得出象牙的那天,她才不会轻易松口定下。哼哼。
“不妥个鬼。既还没想定下来,谁同意给你亲了?”霍奉卿倏地垂下眼帘瞪她,“云知意,你不是向来敢作敢当?我是任你想亲就亲的?”
类似的话,在前世“是否成婚”的那场激烈争吵中,霍奉卿也是说过的。
不过那时他语气强硬又冷漠,激得云知意当场反骨暴起,宁愿自认“人渣”也不肯松口允婚。
此时霍奉卿的神情语气都是有温度的。
面红耳赤的少年且嗔且恼,连眼角那颗诱人的小小朱砂痣都藏着缱绻。
十足是与心上人斗气的模样,半点不会让人误解他的意思。
云知意抿唇闷笑两声,故作嚣张地觑他:“哦,对不住,我一时‘狗迷心窍’,唐突公子了。既你不喜欢,还我就是。”
“还就还。”霍奉卿眼底的笑已遮不住,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他的唇距她仅两指宽时,她蓦地开口:“先说好,你若还了来,咱们就两清,往后……”
“你倒想得挺美。”霍奉卿咬牙打断,屏气又瞪她一眼。
按在她后脑勺的手掌稍稍使力,将她往怀中带了些许,唇堪堪擦过她唇角的狡黠笑弧,一口咬上她泛红的耳珠。
“谁同意跟你两清。”
——
在复课之前云知意已对宿子约做了安排,将修缮槐陵小通桥的事委托给他全权主责。
同时也派人向京中传了家书,一则问候祖母祖父及叔伯姑姑们,对受了处罚的二姑姑表达关心。
此外再无旁事挂心,她才好专注备考。
今年原州的“取士正考”比往年稍稍提前,定在三月廿七至三月廿九,到四月十三立夏那日便出榜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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