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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多此一举（第1页）

镇国将军府门前，两位娇美夫人带着一个俏丽姑娘正在翘首以盼，身后站着一众丫鬟家仆，旁边还有窃窃私语的百姓，镇国将军府的热闹大家还是很原意瞧一瞧的，。

镇国将军韩绍是忠臣之后，祖上三朝将军，功勋卓著，韩绍也是军功累累，韩家在长安很受人敬重。韩绍十七岁迎娶了当时的江南名门沈家之女——沈曼，当时的韩绍虽然官职不高，但已有军功在身，加之是将门之后，按道理商贾沈家之女是配不上将军夫人这个头衔的，但据说当时韩绍执意如此，老将军便也同意。后来与老将军有刎颈之交的征西将军蔡建宏，战死沙场，留下一孤女蔡云姗，老将军便让韩绍娶进了门，加以照拂。沈曼过门仅两年便死于难产，留下一女儿就是韩念伊。

沈曼死后不足半年，当时无实权的皇上，为了拉拢韩家，给韩绍赐婚，将自己的亲妹妹，乐阳长公主许配给了韩绍，做为继室成为新的将军夫人。这件事，当时在长安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按皇家礼制，驸马不可以再娶妻室，可是皇帝却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已经娶了两房妻室的韩绍，还做了继室，自然是惹了不少闲言碎语。迎娶公主第二年，公主便生下了一个男孩，也是韩绍的嫡长子——韩玉麒，同年，侧室蔡云姗也生下了一个女儿，庶女——韩念熙。

韩念伊四岁那年，不知为何，韩绍突然上书自请戍边。因为当时西域频频来犯，匈奴虎视眈眈，边境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将军去镇压，皇上便同意了。当时韩玉麒和韩念熙都只有两岁，韩绍担心没人照顾韩念伊，便把她带去了边塞，五年后，韩绍回朝省亲，将七岁的韩玉麒也带在了身边。

韩念伊在边塞陪了父亲十年，韩玉麒待了五年，期间从未回过长安，未曾见过家人，怀着忐忑和欣喜，两人很快就到了将军府门口。两位娇美妇人立刻迎了上来。韩玉麒扶韩念伊下马车。

“孩儿见过母亲，见过姨娘。”姐弟两人给两位夫人请安。

“念熙见过姐姐、哥哥。”那个俏丽的女孩也给他们见礼。女孩长相甜美，小圆脸上，青眉如黛，酒窝微浅，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喜爱，粉色的纱裙衬的女孩娇嫩欲滴。

“麒儿，伊伊，让母亲好好看看。”长公主拉起两人的手，上下打量着他们。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素色罗衣，点缀着金丝勾边的牡丹，更显雍容华贵，娥眉凤眼，肌肤白皙胜雪，略显病态，两颊晕红，给苍白的脸上添了一丝生气。

韩玉麒看着娇弱的母亲担忧地询问：“母亲，您身体可还安好？”

“无碍，只是前日里染了风寒，不打紧。”长公主摸了摸韩玉麒的头，欣慰地说：“我的麒儿长大了，都知道疼人了。”是啊，一别五年，从一个七岁的小不点，到现在十二岁的七尺男儿，作为母亲怎能不感叹呢？

看着眼前母子相拥的场景，韩念伊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如果娘亲还在，她也会这样抱着自己吗？可怜她连娘亲的面都没见过一次，对于母亲的记忆也只有那几幅画像，以及从师父老头儿那听到的不知真假的故事。

久久未见韩绍的身影，蔡云姗焦急地询问：“麒儿，你们爹爹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如果说长公主的美是温雅华贵，那蔡云姗就属于风姿绰约，柳叶眉弯，一双杏眼娇媚万千，高而尖挺的鼻梁颇有异域风情，一身紫色的修身纱衣，将她姣好的身材完美勾勒，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可惜迟迟未见到想见的人，怎能不着急呢。

韩念伊收回自己的思绪，笑着回答蔡云姗：“姨娘请安心，父亲只是送使臣进宫，想必用过午膳后便会归来。”

“麒儿，伊伊，我的好孩子，你们总算回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奶奶。”见到祖母过来，姐弟两飞奔而去，韩念伊更是拥进了老人的怀里。

“奶奶，许久不见，您身体可安好？”

“好好，奶奶一切都好，就是太想你们，快让奶奶好好看看。”说着眼泪顺着皱纹的沟壑串串低落。

韩念伊一边帮老人擦拭眼泪，一边撒娇道：“奶奶，您怎么哭了，伊伊都不哭鼻子了，奶奶羞羞。”

“奶奶是太高兴了，你们终于回来了，而且都长高长大了，奶奶高兴。”说着老人拉起孩子们的手往里屋走去：“都饿了吧？午膳早就备下了，赶紧吃吧。”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进了膳厅，一路只有干粮清水果腹，韩念伊早就饥肠辘辘了，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狼吞虎咽起来，逗得老夫人哈哈直笑。可蔡云姗觉得，这丫头过于洒脱，缺乏礼数，心里有些反感，但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老夫人和长公主都没说什么，自己一个妾室又能说什么呢，况且韩念伊还是嫡女。

用过午膳，长公主吩咐下人带他们各自回房休息，韩念伊就楚灵一个婢女，长公主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司琴带几个机灵的丫头去照顾她。司琴、司月是长公主的陪嫁宫女，在府里的地位很高，下人们都会尊称一声姑姑。

司琴将韩念伊带到了一处院子——朝阳苑。推门进去，一瞬间，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院里凉亭前的苗圃里种满了朝阳花，虽然花期已过，徒留根茎在风中摇曳，但韩念伊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朝阳花。四岁那年，她跟随长公主进宫，她第一次见到朝阳花时，被那一片金黄的花海惊得移不开眼睛，兴奋地说长大后要在自己的院子里种满朝阳花，还记得当时长公主只是笑了笑，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一直记得，还帮自己实现了儿时心愿，心中很是感激。

司琴见小姐迟迟都不进去，以为是不满光妥妥的苗圃，赶紧解释：“这些是三年前整修院子时，长公主命人种下的，说小姐回来看到必定欢喜，可惜不在花期。”

“不可惜，明年会开得更好，我喜欢，很喜欢。”韩念伊笑得灿烂，好似阳光下的朝阳花，生意盎然。

房间里早已收拾妥帖，藕色的锦被，绣花云枕，清新高雅的摆设都很合韩念伊的心意，除了那堆满书籍的书架和一张古琴，想来自己是用不上了，辜负了长公主的一番心意。韩念伊心想，要是换成兵器架应该不错。

韩念伊一番打量后，深吸了一口气，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休息：“这是什么香啊，竟这般好闻？”

“这是荼芜香，此香能养颜怡性，安和身心，且经久不散，是西域的贡品。”司琴给韩念伊倒了一杯茶水，又招呼了两个丫鬟过来。

“奴婢墨竹、奴婢墨香见过小姐。”两个水灵的小丫头走上前给韩念伊行礼。

“起来吧，我这没这么多规矩，你们都忙去吧，我睡一会儿，实在是太困了。”说着就在软塌上躺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了。

韩念伊揉着惺忪的眼眸唤着楚灵：“楚灵，什么时辰了？”

“小姐，您快些起来吧，将军早就回来了，一会都该用晚膳了。”楚灵带着墨香进来。

墨香将拧干的锦帕递给韩念伊，说道：“小姐，先洗把脸吧。”梳洗过后，韩念伊带着楚灵向膳厅走去。

老远就听到了老夫人的笑声，进去一看，是韩玉麒在陪着祖母闲话家常，韩念熙乖巧地坐在旁边听着。韩绍则在一旁跟蔡云姗低声细语，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只见蔡云姗一会笑靥如花，一会又眸中带泪，偶尔还拿手轻锤韩绍，好不矫揉造作，看得韩念伊一身鸡皮疙瘩。

“念伊见过祖母，父亲，姨娘。”

“伊伊，快过来过来，到奶奶这来。”老夫人拉着韩念伊的手，满是慈爱：“奶奶刚刚在听麒儿说你的事呢，没想到我们伊伊还是个闯祸精呢。”

“奶奶，您别听韩玉麒胡说，他就喜欢欺负伊伊。”说着瞪了韩玉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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