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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这位东北军主帅便将面色往下一沉,朝着贺疯子厉声喝问道:“贺疯子你竟敢无视于军令?本城主多次命手下的军校,去赫图阿拉城门跟前去叫打城门?你如何不立即将城门与我等打开?倒害得我等还以为着?城内定是出了别的茬子?否则,你又岂会如此胆大包天的,无视于我这接二连三的军令?”听这位冰雪城主如此一说,竟好像是提醒与贺疯子快些找一个理由出来,也好能在众人面前让其下了台似的?
而立马与一旁的乌兰托娅,自然也听出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话中的用意。虽然自己也不予对其多有询问和打探些什么?可对于自己手下军校因何会被对方给缴了械?却又给似看押人犯一般的看管起来,这总的来让自己问上一句吧?否则,自己手下的这些,刚刚被招募上来的八旗新军们,岂不对自己有些心灰意冷起来?他们不论是惹出了什么事端?又无论是和东北军之间,却引发了多么大的误会?
可毕竟自己还是这支军队的主帅,岂能容别人来对自己的手下指指点点?更或是似眼前这般的给看押起来?若是自己今日不对此事加以询问的话?就恐怕要冷落了自己手下这些将士们的心?在将来,此事一经被传出去?谁还会甘心情愿的跟随着自己,前去征讨与那个谋逆的逆贼多尔衮?想到此处,乌兰托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却催马朝着贺疯子的跟前走了几步,这才和颜悦色的低下头,对着他开口询问道:“贺将军,乌兰托娅有一件事情,确实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贺将军可否能为乌兰解开这个疑惑?”乌兰托娅的话并不曾完全的说出来,可大家都是聪明之人,贺疯子岂又不晓得,乌兰托娅的嘴中所说的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的道理?
贺疯子本来还打算着,给这位四格格乌兰托娅留下几分的情面,使其不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去丢这个人去?可无奈的是,乌兰托娅如今也是被这件事情给挤兑到了这。她如今是不得不问一句?贺疯子听乌兰托娅说完之后,却是抬起头来,朝着坐在马上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面容之上望了过去?
打算和这位冰雪城主递过一个眼色?也好让他出来给二人打个圆场?最好的就是先让弟兄们进入赫图阿拉老城之内,暂且都好好的休整一下。而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寻个时机?去将那些八旗新军在圣城之内,所做下的种种令人发指之事,背着人与他背地里偷着去讲述一遍?
而这样一来,即不得罪人,也给乌兰托娅留下了情面。自然,这就得看这位东北军主帅,到底是不是领会了自己的用意?贺疯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骑在马上的这位东北军的最高统帅,等着他能够开口,也好替自己说上几句话出来?最好的就是将这个话头给插过去?也好让乌兰托娅不再对着自己继续追问下去?
令贺疯子猝不及防的,却听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其开口吩咐道:“贺疯子,既然乌兰托娅都已然对你开口打听了?你也就莫要再藏着掖着了?这一左一右,都是我东北军的人马。你又有何事?是不能当着我等的面直说出来的呢?就算是我东北军先动的手?可若是当真有一个能站得住的理由?本城主也自然会帮着你的?可若是东北军的过错?那你也莫要在护着短了?莫要让外人以为,我东北军一贯于只是揪别人的错处?临到了自己家?却是高高的举起巴掌,反而是轻轻的落下去?贺疯子,你有什么就直说好了?”唐枫说完,却盯着贺疯子的脸上神色变化?
想要从贺疯子的脸上发现一些端倪?只是贺疯子的面色并无丝毫的变化,听见竟然连自家的主帅,都让自己说出其中的实情?贺疯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将八旗新军自从进入到了赫图阿拉城内以来,所做下的累累恶事基本讲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唯恐余乌兰托娅和这位东北军主帅不信?
却是转过身,朝着城门口高声吩咐一句道:“将那几位住在城内的旗人百姓,立刻都与本将给请上来?也好让城主和夫人都看一看?本将所言可是有半点虚妄之词?”随着贺疯子的一声吩咐,早有两名东北军校,手里高高的举着火把,在头前引着路,在二人身后跟着足有二三十个旗人百姓装扮的人。
从赫图阿拉城门里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马头跟前,这才停了下来。而这位冰雪城主不欲使得乌兰托娅在众人面前过于有失颜面?急忙先开口,对着为首的那个老者询问道:“方才本城主的手下将领,前来与我提起,说八旗军自从闯入赫图阿拉城内之后,却是坏事做绝,不仅仅是抢掠财物?且还刀伤人命,辱弄妇人?这些可都是真的?这位老人家,你莫要害怕和担忧?尽管照实讲来即可。”说完,却又扫了一眼贺疯子的此时面上表情?
却见贺疯子依旧是一幅从容不迫的神色再其脸上,如此看来,他方才口中所讲的那些,八旗新军所做下的种种不法之事,全都是真的了无疑?可这却是等于打了乌兰托娅的脸,毕竟这些人乃是跟随着她赶到此地来的。可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的胡作非为。
而那个八旗老者,听完马上得这个将领得询问之后?却点了点头,便又将方才贺疯子所说过的,那些八旗新军所做下的事情,却又一一的说了一遍。且因为他的家人,也受到了那些八旗新军的祸害。自然讲述的,要比贺疯子方才所讲的,要更为的真实和让人相信。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而等东北军主帅和乌兰托娅等几个人,听完了这个八旗老满洲人,从头至尾的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却也被这些八旗新军所作所为给惊的不觉有些惊诧莫名?想那些八旗新军即便是性子稍显得有些粗野,可其毕竟还是满洲人,如何竟会在被满洲人视作圣城一般的赫图阿拉老寨之内如此的妄为?这可照实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也让众人全然都不曾想到?由堂堂的八旗满洲人所组成的军队,竟然会在自己的城池之内,对着那些老友妇孺之辈举起了屠刀?而这位冰雪城主对此事,却还是感到稍稍有些疑惑?
为了不至于,在听这个老者一面之词之后,而冤枉了这支八旗新军?却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在马上对着这个老者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贺疯子开口吩咐道:“贺疯子,将这位老丈与本城主暂且请下去?你在命你的手下人,就在这座城内寻找一处地方,也好将他给妥帖的保护起来?你可听仔细了?一旦在这位老丈身上,若是出了个什么事情?我便维你试问?再有,你在命几个城内的旗人走近来与我等搭搭话?也好能让我等由此可推断出来,城内到底是蒙受了多大的损失,却又死伤了多少个人?而这位老丈口中方才所言,是否仅仅是一个偶然出现的事情?”说完以后,却见唐枫不自禁,扭过头,朝着立马与他身旁的乌兰托娅的面容之上瞥过去一眼?
却见,此时在这位四格格的粉面之上,早已经阴霭密布,双眉倒竖,嘴中的一口银牙,也早就已经紧紧地咬合在一处。【,.瞪着一双十分好看的丹凤眼,瞄着远处如今被东北军给圈围在当中的,那群看其表面有些显得垂头丧气的八旗新军,心中真是想就此奔过去,抬起脚来,与他等挨着个得踢过去?这些人,怎么就是如此的不予自己挣口气?却又让自己也受了他等的连累?有了纵使部下胡乱杀人之过?岂不等于,受把柄与多尔衮之手?本来是正义之师,可到头来,却是落了这么一个下场?等到自己在带领手下的八旗军,去攻打下一座城池之时?城内的八旗百姓们,可是否还会相信与自己这个替父报仇的四格格的话呢?他们还会再度前来支持与自己么?
最让乌兰托娅甚为恼火的,就是这座赫图阿拉城本是满洲人眼中的圣城。虽然自己的舅父被城内的守将给杀害了,却也不因此就意味着,城内的旗民百姓人等,也都跟着参与到了这场谋杀之中来?毕竟,在赫图阿拉城内死伤的绝大多数的八旗满洲人,都是寻常的八旗百姓而已,他们却又得罪了谁?谁又该来为他们报这个仇?来讨回这个公道呢?只恐怕,他们如今死了也就死了,且死的默默无闻。难道说,寻常的百姓性命,就果真如同草芥一般么?既然如此,那自己这次纠集八旗新军,巴巴的赶到了赫图阿拉老城,来为自己舅父报仇雪恨,却又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呢?
而自己最初也根本就不曾想过?要以阖城百姓的性命,来为自己舅父一家抵偿性命?错在哪多尔衮,还有镇守在赫图阿拉城内的那两员守将。只是多尔衮他人如今远在宁远城左右?眼下,大概早就已然率领手下的虎狼之师,过了山海关直抵大明朝的京城脚下了?而若是照着这时日来计算的话?那么多尔衮,早就已应该将那位如今霸占在京城之内的土皇帝李自成,给他赶出了京城?且已然流落在外,成为了孤魂野鬼?
而那两位镇守在赫图阿拉老城里的守将?也早就已经战死在城头上。而在听到身旁的这位冰雪城主帅的一番言辞之后,虽然听他说,是为了多听听城内其他百姓的供状言辞?也好能做到心中有数?知道如今在赫图阿拉城内,到底有多大的损失?又确确实实的死伤了多少个八旗百姓?
可乌兰托娅本就聪慧到了极点,也早就听出了在这位东北军主帅话中的隐含之语?晓得对方乃是为了使得自己与众人面前,显得不太过于尴尬,让自己可以多少留有几分的颜面去见人。可乌兰托娅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将自己的过错给隐匿起来的人?也从来不避讳与自己所做出的错事。
在她看来,错就是错了,是绝不可以将过错给遮掩起来,有过则改无过嘉勉。虽然这位冰雪城主也是一番好意,可乌兰托娅并不打算去领他的这个情面。便也随着点了点头,对贺疯子开口轻轻言道:“那就有劳与贺将军?在命人去叫上几名百姓过来,待我查问清楚之后?定会与城内的八旗百姓们一个交代的。”说完,不觉伸出手,摸了摸在自己身下所佩戴的那口弯刀。而那口弯刀,本是皇太极生前所赏赐于她的。
那本是在当初,她跟随着父皇一同出去兴围打猎,皇太极因见她身畔竟不曾带有兵刃在身?便解下了自己随身的弯刀,就此赏赐与她佩戴上。而这口弯刀却也一直跟随着她,只是却不曾使用过几次?与乌兰托娅而言,她最为心爱的两件宝物,其一就是那只,和这位东北军主帅唐枫分别一人一只的草原狼。
其二就是这口弯刀了,只是草原狼如今却并不在她的身边,未免令人感到有些遗憾。贺疯子听见乌兰托娅这么说?不觉在自家心中,也终于放下一块巨石下来。便朝着乌兰托娅点了点头,却转过头朝着骑在马上的这位城主拱了一下手,开口借声道:“末将遵令,末将这便命人去将几个城内的百姓给召唤上来?也好让城主和夫人审问个明白?也好看看末将,可是否冤枉了这些八旗新军的军校们?”贺疯子说完这一席话之后,却见马上的二人分别点了点头,他这才转身大踏步走了下去。一直见其走到了那些军校的身边,这才站下身子来,却又见他似乎与那些军校,以及百姓们说了一些什么之后?就见众百姓无不都是举起双手,高声应和着他方才所说话中的最后一句话?
片刻之后,就见有十几名的八旗旗人百姓装扮的人,朝着二人跟前走了过来。待离着乌兰托娅的马头跟前不远之处?却纷纷的停了下来,却是参差不齐的跪了下来。随即,不等这位四格格,亦或是哪位城主开口对其来加以询问呢?便分别将自己所看到的,和经历过的诸多悲惨之事,对其一一的复述了一遍。
而乌兰托娅听完之后,这一回自己却可以断定下来。单凭着自己手下的这群八旗新军们的所作所为?这些人无不都是该死以及。只是自己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全都给一并杀掉了么?可在看看跪在自己马头跟前的这十几名八旗百姓们,却见一个个都抬起了头,一双双充满着希翼的双睛,正都在朝着自己投望过来。
显而易见,这些人无不都盼望着?自己这个四格格能够站出来?也好能够为他们去讨个公道回来。或者说,他们正在看着自己如今此时,到底会怎么去做?如果自己当真有所护短的话?那恐怕,自己这次纠集与这些百姓,一同去抗御多尔衮的事情?恐怕也就会就此寿终正寝了?
而如果自己,若是果然能为他等出这个头,并做了这个主?想来,自己从此以后,也定会能跟着风调雨顺起来?也能得到这些八旗百姓们的拥戴?为推翻多尔滚这个摄政王做好准备。经过再三权衡其中的利害得失之后?乌兰托娅却转过头,朝着身旁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言道:“主帅,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就是,想要借你手下的刀斧手,来为之一用?只是不知城主是否肯答应下来?如今,臣妾的手下八旗新军,可谓人人都免不了有罪的嫌疑?自然,也就不能再来充当执刑之人?”说着,却是双眼瞅着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等着他的答复。
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脸上,对此却倒显得淡定以及,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朝着身边的一个贴身护卫吩咐一句道:“传我的军令下去,调上一拨刀斧手上来?并要全部都听从于乌兰托娅夫人的吩咐去做事,不得违我军令?但有违令或者不尊号令者?一律与八旗新军同罪论处?”随着一道军令被传下去之后,一队可说十分专业的刀斧手,也就立即聚集到这位城主的面前。而对于这位东北军主帅命人所传下的,这最前面的这两句话?众人倒是并不曾,当真就将其给听在自己的耳中?只是准备哼哈答应一声也就算了,待若乌兰托娅有什么指示与自己等诸人?自己等诸人也可照着其吩咐去做也就是了。自然,其中若是有些事情?兴许就会得罪于那位夫人的?也当仔细权衡之后再做出决断。
只是等听见这最后的一句话,从那位东北军主帅的口中说出来之后?却让下面这些军校,和各路统领的心就跟着为之一寒?一旦若是自己有意,去与这位乌兰托娅夫人遮盖一些面子?也就势必等于,自己等军校包庇于这些八旗新新军所做下的恶事。如此一来,却使得自己要与那些八旗新军同罪?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沙平虏迹风吹尽,金河欲渡马连嘶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若是这样的话,那个还胆敢去为了向那位夫人示好?反而搭上自己的一条xing命以及前途?“属下等,定会谨遵军令,请主帅放心便是。”被叫到跟前的众军校轰然答应一声,随后,却见乌兰托娅驱马走到这些刀斧手的跟前站住。淡漠的朝着一个军校吩咐下去道:“将那些八旗新军军校全部都押到跟前来。”随着她的一声令下,早有军校去将那些八旗军校一队队的,全部都给驱赶到了乌兰托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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