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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便知道老太爷是支持自己的,倒没想到他竟会亲自上朝来为自己说话,倒也让萧文凌吃了一惊,他早便知道老太爷即便是辞官不坐了,可在朝廷的影响力却是依旧十分之大,看众人的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
光是能不受皇上的传唤,便直接进入金銮殿这种事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萧文凌略略一想,估计也是太上皇给老太爷金牌之类的信物吧,这才有可能自由的出入京城,再说了,德高望重的老太爷,宫里没有那个会不长眼。
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有了老太爷做后盾的话,萧文凌的底气更足了许多,微微一笑,对着老太爷道:“见过老太爷了。”
“呵呵,干的不错。”老太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道:“当初我还在当官的时候,便已是发现了这个结症,只不过当年年少轻狂,也没有我这个外孙这般大的胆子,一拖便是拖了这么年,看着日益衰弱的大龙朝,即便是想平心静气下来也很难啊,先皇带我甚好,没法不再担心下去,现在想来,倒是一个遗憾了。”
“施老太爷。”听见老太爷的言语的众人,也不由动容起来,老太爷已经不是朝廷众人,但他的影响力还在,而且他也一直是以智者,刚正不阿的形象流传下来,即便是自己的外孙,也不会存在偏颇之言。
“能坚持这么久,倒也不能完全的怪你们,可是民间遗失的东西却也多了许多,在这一点上,我便也要自责了。”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道:“你们的想法我也能理解的,毕竟也是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当年先皇尚在之时,我也是以文人为傲,可我并没有分出文人的贵贱之别,也没有歧视他人,当然,却也有一丝文人的清高,这是无可厚非之事。”
“不过啊,现在衍变成的样子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他顿了一顿,苦笑了一下道:“这事还是我真正辞官之后,闲心下来之时才领悟的,不过为时已晚,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对于辞官的人来讲,即便发现了症结所在,也是有心而无力,偶尔也会想索性自己凭着一时意气挑起这个争端算了,不过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等到了我想要等的人,更没想到的是,他竟会是我的外孙,无论胆识,气魄,还有见识都远远超乎我的意料,由他来终结这个病症实在再好不过了。”
“这——”众位文官面面相觑,现在越来越多人站在萧文凌那一边,便连自己的亲人都是,相比这边,已经完全变成了弱势,便连顾丞相与李尚书也是闭嘴不说,殿内气氛十分的尴尬。
“皇上,你觉得萧文凌说的如何?”装过话题,老太爷直接对皇上问道。
“施老太爷确实说到了正题之上。”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人整理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放,摇了摇头道:“比起往年来说,种植粮食的也越来越少,库存越来越不足,税收也是一年一年的下降,工匠招揽也招不到几人,便连参军的还要采取强制措施,满大街都是自诩不凡的才子,倒不如说是多了一群好吃懒做的害虫而已。”
听到这样的话,众官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不过皇上将此点摊在明面上还是第一次,一时间倒是哑然了起来。
听的重重撞击在桌子上的响声,在皇上的吩咐之下,将这些资料发放到众位官员的手上,以这种减少看来,当真会衰竭的吓人,看着资料的众位官员脸色都不太好看。
其实当萧文凌看到那那些资料的时候,也不免微微变色,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啊,这群人究竟是迂腐到了何种程度,便连萧文凌也有一种无力之感,难怪当初皇上会那么轻易的允许自己带着这群纨绔跑路,敢情便是巴不得自己这么做,便等着自己自动上门来着。
终究是着了这家伙的招数啊,萧文凌叹了一口气,什么理论都是假的,事实根据摆在那里,难怪水无念的水家,还有逍遥派的雪紫函相继出场,便也是因为朝廷的衰竭所致吧。
自己出现的这个契机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吧?摇了摇头,萧文凌轻声道:“其实这份资料看不看大家心里都有数,六部的官员们都在这里,民间的事情或许了解的比皇上还快,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要坚持这份看法么?”
“说句难听的话——”萧文凌撇了撇嘴道:“也罢,都是明白人,我就不明说了,不过态度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改一改,不知道坚持着一些什么?作为年轻的公子们,他们都体会的比你们还要深刻的多,难道你们还要装傻到底么?”
“我倒也认为开国皇帝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的。”老太爷点了点头道:“当初他提倡的文风,不过也是希望向盛世发展,可是凡事也有个度,现在已然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他要的不过是盛世,而非这样的规章制度,这点还要请众位官僚明白,所以说,像出现了萧文凌这样的人的时候,我是十分欣喜的。”
在这这么多人面前,三番四次夸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萧文凌摇了摇头道:“我也仅仅是想出一把力而已,毕竟现在的发展确实有些脱离了轨道,持续下去的话会有更多宝贵的东西遗失。”
“不过众位同僚也莫要难过。”萧文凌顿了一顿道:“我当然并不是指责文学有什么不对,只是地位问题需要处理一下,有文才的人多起来未必不是好事,可是照用着老太爷的话,凡事都有个度,便像用药一般,用的适量是药,可用的过多便是毒了,所以希望同僚们理清楚现在的状况。”
沉默下来的众位官员,还有有些忐忑不安的纨绔子弟们,这个时候倒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隐隐有种被说服的感觉,但一下子要扭转这根深蒂固的思维,未免有些太难了。
“萧文凌,你是如何决断的?”不等他们说话,皇上便已是直接问了这个问题,顿时让官员们心中咯噔了一下,明显的皇上已经开始不耐烦,将事情全部推给了萧文凌,也便是说在大势所趋之下,他们再没有说话的机会。
“那我便说了。”萧文凌点了点头道:“说到这个地步,我并没有说要减去文人地位的问题,而是柔和性的将其他人的地位一同升上来,例如开展一个工匠做官的,商人坐官的管理体系,这样的发展便会好多了。”
“嗯,对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我一个毛头小子说的算的。”萧文凌点了点头道:“嗯嗯,皇上尽管去找萧丞相还有老太爷商量去吧,他们深思熟虑,想必早已胸有成竹,剩下的事他们搞定便好,不要再来麻烦我。”
“......”
众人一阵哑然,明明都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倒好,一个人直接推的一干二净,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二话不说便将老爹和外公出卖,脸部红心不跳果真我辈楷模啊,望着萧文凌的施成乐眼里满是崇拜之光,虽说跟着表哥的压力实在太大,不过可以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嗯嗯,我一定要向表哥看齐。
“你这臭小子,我都辞官了还要拉上我?”老太爷露出了一丝苦笑,脸上倒没有什么不快之意。
“外公既然还在记挂着,索性便自己上好了。”萧文凌嘿嘿一笑道:“既然有闲情钓鱼找寂寞,不如将往年的遗憾补上,作为外孙的我,可是为外公创造出了绝好的机会呢。”
“呵呵,也罢。”老太爷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了萧易闻一眼道:“易闻也来帮我一把吧,人老了,有心无力,偏偏还有人乱扔重担哟。”
“真是惭愧...”萧易闻瞪了萧文凌一眼,又是点了点头道:“不过岳父大人既然有心,小婿也会奉陪下去。”
“那么万事齐全,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萧文凌打了个哈哈,浑身泛起一阵轻松之感,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按着自己预期进展,鱼饵已经放下,只要耐心的坐等鱼儿上钩便是。
“此事我也参与。”顾丞相却是站出来拱手道:“事关朝廷危机,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还有萧将军,刚才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顾丞相——”旁边的李尚书倒是惊讶了起来。
“无妨。”顾丞相摇了摇头道:“或许当真是老了,也该听听年轻人的意见了。”
“顾丞相识时务者为俊杰,实在让人佩服。”萧文凌笑嘻嘻的说一句。
喂,说错了吧?这句话怎么听都是贬义的吧?施成乐差点没被表哥这一句话给噎死。
“呃...”有些无力的顾丞相轻轻摇了摇头,倒是没再说什么,不过作为皇上,却是暗自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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