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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三十九章 鬼门观（第2页）

蔡伦亲身经历了东汉时期明帝、章帝、和帝三朝，又担负宫中卫戌重任。虽手握宫中重兵，但蔡黄门为造纸，打算辞去那些显赫职权。

李闰、江京为取而代之，暗中奏本，丧心病狂勾结樊丰、刘安，陈达等阴险小人秘密谋划，寻机对蔡伦下毒手，却屡遭挫折。

蔡伦还护“黄道铜仪”，打败刺客，救了皇。尔后，和帝刘肇因惊吓而患重疾。江京馋言：“黄道铜仪是邪物，发出邪光，致使皇患了难医之重病”。和帝为此大为恼火，从数十名御医那得不到生病原因，立即远离《黄道铜仪》，责令速将那蔡伦打造的铜器禁封在地宫秘室里。

跟屁虫江京，依靠笑面虎李闰设计出谋，在皇皇后面前费尽阿谀奉称之能事。李闰、江京曾犯了法规，被蔡伦下令打过二十脊杖，更是怀恨在心。

李闰、江京在幕后操纵岳里苏潜伏于蔡府，侦探蔡常侍的行踪。岳公子为得赏赐，自然苟且偷生。曾被大捍刀吓伏的轻浮书生岳里苏怎敢差迟，一心孝犬马之劳，情愿卖命。

《天亭观》中，李闰、江京秘密驯虎。另一堂房则训炼岳里苏；吩咐侍从，拿一只大公鸡，一把刀，令岳公子持刀杀鸡。尔后，过几日，又吩咐侍从准备刀具和一只兔子，令岳里苏亲自操刀杀兔。之后，又吩咐在厅堂柱拴条大狗，令岳里苏挚长剑杀狗。刀刃下生灵血喷，腥血溅满岳公子手脸。渐渐岳里苏杀气满身心，开始心狠手辣，杀血如家常便事。有诗为证：

小偷变大偷，杀鸡换杀狗。

儒弱一书生，竟然鬼门走。

兔性变成虎，小鼠杀大牛。

狠毒非天生，本是恶炼就。

这天，天亭观中，小名唤做牛蛋的奴才黑小子，因顶替门子看管大门，放进来两名生人，被江京抓住。李闰要杀一儆百，三更时分，当众要处死男儿牛蛋，令岳里苏开杀戒。岳公子没敢待慢，胆子炼大了。开始连杀鸡兔也吓得浑身打颤，手脚发抖。如今，杀人不眨眼。岳里苏二话没说，手持长剑当场一刺，穿通黑汉子牛蛋的前胸后背，又连补五剑，刺得死者满身血窟窿，方罢休。

《天亭观》里，李闰、江京引进流氓武师，骗收女弟子，以输阳气为邪门修炼之本，而迫使女弟子失童贞之身。江京大言不愧道：“只有每日受阳气，才方刚，必炼成绝世功夫。”唆使岳里苏充当输阳气的工具，将女弟子夸赞为一代天亭女剑手。

李闰、江京为篡权而奴化天亭观门下弟子。声称：“弟子们要转运，必须拼命在观内修行，才解前世孽债，才消除前世灾祸。个个要力当天亭敢死剑手。”李闰从四十四名敢死剑手中，挑选出二男二女，专门驯炼养虎，幼虎已养下四只。

李闰对岳里苏声称道：“岳公子要学会下毒剑杀人，虎崽子驯炼得变成杀人工具。而且，小虎养大，甚么武界高手，甚么蔡伦兵器，皆无阻挡。蔡敌进观，必死无疑!”

岳里苏已被李闰、江京收买，每月赏银增加十两。他进出于蔡府，常是身在蔡公旁，心在李江处。当蔡常侍的面是一套，口口声声：“愿肝脑涂地孝忠”；“誓死找到姨娘岳母大人”；“为报蔡大人恩德，宁赴烫蹈火”云云。背后地里的岳里苏又施另一套，指示小喽罗四处散布：“蔡伦有野心，想把持朝政”；“蔡常侍已左右皇、皇后”；“蔡黄门握宫内兵权，阴谋另立太子”；“蔡伦利用造纸筹资，力图谋反”，等等。

岳里苏文采不弱，武艺升级，还善观蔡常侍面颜动静规模，口口声声“恩公错爱”，如此谦然，即善长道喏，又善长摇尾伏侍。这样以来，两头做公，两面得利。却怕有违主子，会如何芬一样被下进水牢，必是碎尸万断下场。思来想去，岂敢对李、江待慢，只是对蔡伦明一手，暗一手。

心地狭窄，炉贤疾能的岳公子巴望飞黄腾达，但在蔡府失望，心思：“那御纸坊做公便是例证，只会为劳奴，不能升赏。”日没西沉，岳里苏只是思念那《杏花客栈》中红颜相好，担心：“何元元找门来要她娘，那将如何是好。”

在《天亭观》，李闰、江京与岳里苏同桌饮酒，岳公子拱手道：“二位恩公对奴才恩重如山，晚生幸到麾下投奔，承蒙重用，感蒙厚爱。本是无学无术，无智无求的落弟腐儒，而今，已是出人头地身怀绝技的光彩之人。恩相，受小的一拜。”说罢，跪于天亭花纹砖，投地大拜。

李闰伸手扶起岳里苏，笑道：“岳公子，快快起来。蔡伦必死，天意如此。只是那蔡黄门几次死里逃生，怎生是好。”江京奸笑道：“嘿嘿，咱没犯那灭九族的勾当。蔡伦呵蔡伦，你有《阴阳剑》，削铁如泥，也只不过是虎口中一团肉。你那护身奇盾甲却护不住脸面，虎牙如刀，若是让那猛虎先扑咬你那脸及头脑，难道你还能活么!”

李闰厉道：“《天亭观》中处处是机关，弩箭似飞煌一般，只等小虎长大，引蔡钩。”江京道：“岳公子，休教观中弟子们耻笑，唯你可胜任‘引蔡钩’之计。”岳里苏捶胸道：“二位恩公，包在小可身。常言：三寸舌为诛命剑，一张口是葬身坑。只要晚生不败在口舌，就有辉煌成大事的那一天。”

李闰阴阴一笑，道：“那何元元武功盖世，必来京城寻娘。岳公子，那就看你的了。”江京道：“这般时节，岳公子当行即行，灵活再灵活。借刀切菜，何元元是唯一人选。”岳里苏道：“二恩公大人曾多次提及，小的早已铭记心间。只等元元她来找娘亲，必是能遇她。到那时，不由她不听我岳里苏的话。一不做，二不休，二位大人只管放心就是。”

李闰、江京会面一笑。江京神秘低声道：“尚方令将景春、井月安插在皇后帐下，如今，又挑选几名宫中丫头习炼武艺。那景、井二女子功夫高强，成为小丫头们的武师。她们岂是天亭观门下弟子的对手，笑话。”李闰道：“皇后帐下懂武艺的丫头繁多，皆是景、井的弟子。井月武功高于景春，原来是井传于景功夫。井、景被皇封为《英女护将》，成将领后，出出进进皇宫内外，常在蔡伦身边谋事，又成咱行事绊脚石。”

岳里苏道：“见过，井月、景春过几日必去一趟蔡府。井月与本公子有过节，我恨不得将她先除了。”李闰看岳里苏咬牙切齿，眼中发红，存有非常杀气，觉他已不是从前胆怯书生，便道貌岸然说：“弹劾蔡伦，皇后皆力在保。奏本落空，皇不仅不下诏降罪，反而奖赏他救驾有功。声称甚么‘敬仲功勋卓绝，忠实刚正，乃朕之心腹也’。嘿嘿哈，咱家背后的势力也威震朝野，有的是位高权重的人，暗中支持咱家。后宫中不少心向咱家，咱家党羽众多，尚方令算甚么玩艺儿，他岂能驾驭咱家。谁不想得高官厚禄，只是时机不到罢了。”

江京伸出大姆指夸赞道：“高，高见，说得好。时来运转，管保咱家前程平安。岳公子已是咱家心腹红人，必是前途辉煌。你借刀切蔡立了大功后，寻个多半生快活，包在咱两兄弟身。”李、江面面相觑，点头会意之间，岳里苏已是心狂神迷，道：“恩公呐，晚辈在蔡府万分寒酸可怜，容身不得，大材小用，投奔无门。自从恩公收留，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在京官面前也十分体面。二位大人把面子给足了，把赏钱也给足了，小生怎可不卖命哩。二位恩公只管吩咐，本公子刀山下火海，也敢为二位大人去拼。”

李闰沉重道：“岳公子，你来往于蔡府与天亭观之间，来来往往，万万小心才是。”岳里苏抱拳作礼道：“大人，小生百倍谨慎，不敢马虎。”

江京道：“贤侄，那尚方令心机无穷，老谋深算。你在来天亭观的路，要多拐些弯弯，看身后有甚么动静，以防跟踪。泄露了天亭观的机密，哼!”说罢，抽出倚在柱的长剑，唰嗤一声，将酒桌一角砍掉。又厉道：“这就是下场!”岳里苏脸色惊变，下话道：“不敢违。”

李闰道：“天亭观，绝密又绝密，京都无人知晓内幕。宦官们听说过这名儿，皆以为是个下等道观，又脏又臭的去处。哈哈，咱天亭观旗下的一个小卒，也是惊天动地人物，有好戏还在后头。”江京道：“岳公子的胆子炼出来了，武功也炼出来了，若要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界，那就看你的了。”岳里苏坚声道：“谢二位恩公栽培，托大人的荫福，本公子才有了出人头地的今天。小生定是炼达炉火纯青，不辜负重望。”

诗曰：

堪笑公子妄自大，邪门歪炼图神杀。

主暗则暗离正道，何谈纯青飞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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