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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河（第2页）
要是一直组装水货元器件，不论是杨勇还是元盛都不敢，不过一两次打打擦边球，他们还是同意了，毕竟马无夜草不肥，这厂子开到现在都没挣上钱呢！
接下来两天，元佳去闭口不提趟路子的事情，元盛和杨勇也都默契地没提。
他们非常忙，白天去收罗残次品、尾单，晚上帮着去摆摊。
而元佳则四处去找加工活。
何小山变成了车间主任，不断地整合着流水线。
三个老工人已经绝口不提辞职的事情，他们渐渐融入了整个团队里。
主要是何小山吩咐的，所有人都很尊重这三个“老师傅”，他们也感觉有点成就感，另外因为何小山的安排中，他们是线长，只要管好生产，保持现有的成品率，他们的工资绝对不比之前少。
这三人来自黔省山区，都是三十出头，带着浓重的口音。
熟悉之后，何小山才知道他们之前在几家厂做过，多少感受到歧视，唯独在盛佳，两个小老板都不错，新来的这些工人也视他们如“老师傅”、“老大哥”，他们喜欢盛佳厂的氛围。
不过他们也向何小山提意见，说何小山炒的菜有点咸，而且太辣了。
众人已经将手头的活做完，正坐着等活干，于是聊得热火朝天。
“都没事做吗！”元佳黑着脸进门，直接开呛。
工人们瞬间就散了。
何小山急切问道：“出来什么事？”
“气死我了！”元佳抢过桌上的凉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才说出原委来。
原来夜市的事情暴露了，听说黄胖子摔了好几次杯子，在外面叫嚣要整垮盛佳厂。
何小山轻笑起来，他自觉脑补了一下，黄胖子听说那么多的“江南厂的黄胖子”是个什么表情。
“你还笑，还不都怪你！”
何小山被踹了脚，却没生气：“还不是为了给你出口气！”
“现在好了，黄胖子发飙了，要封杀咱们，你说怎么办？”
没等何小山接茬，元盛和杨勇也回来了。
“这回，生意真没法做了，人家说了黄胖子不准他们卖残次品和尾单，谁要敢卖就是和他黄胖子作对，以后不会发活。”元盛指着三轮车上一点零碎，“这下彻底没戏了！”
“要么改行，要么……做水货！”何小山提出来。
四人统一了意见，做出决定，元盛留守，元佳带着杨勇和何小山去趟路子。
第二天一早，元盛找过来一个“向导”。
这人蓬头垢面，花白的头发好像几十年没洗过，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还背着一个黑呼呼的编织袋，一来就哼哧哼哧吃剩下的熏肉、拌着冷饭。
“哥……这是……个要饭的？”
元盛摇摇头：“这人看着不怎么样，其实能耐大了。”
据称这孙老头一直是个黑户，五几年被抓了特务，查清楚后放出来就疯疯癫癫的，然后到处跑，几乎把南国都跑遍了，连边境都挡不住他，不过他来来回回，每到过年还是会回家。
这大夏天，元盛找到他可不容易呢！
“老头，你行吗？”
元佳这样问他，老头也不生气，弄跟牙签剔着牙：“你们想做水货生意？这态度可不行，这水货生意啊，就像一条暗河，四通八达，却到处都是漩涡，一个不慎，可是连尸体也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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