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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酒都喝了不少,听朱立诚说是淮江电视台的记者,就是准备过来采访他们的,心里很是激动,连忙争先恐后地答道:“是,是,我们是来上门收税的,对了,老板,你过来,你来告诉这几位记者朋友,我们来干嘛的。”
胡悦梅和秦珞此刻都已经站在了朱立诚的身边,胡悦梅手里拿着笔和本子,秦珞则直接把小摄像机从包里拿了出来,抓在了手上。
税务局的四个人一看连摄像机都出来了,更是开心不已,连忙用手整了整衣领,还特意冲着摄像机亮了亮他们的衣服上的编号。秦珞见后,连忙对准了那一组号码给拍了下来。
烧烤店的老板听到招呼以后,连忙上前帮着证实他们四人确实是上门来收税了。四人听后,开心极了,喝完酒以后的脸上本来就是红通通的,这会已经完全可以和关公媲美了。
朱立诚见后,也开心极了,他笑着说道:“几位要不这样,我们这片子等着播呢,也别明天了,现在就采访一下几位,你们看怎么样?”
四人听后,巴不得了,要是等到明天的话,这几个记者到了局里,这样的好事哪儿还能落到他们的身上,于是四人忙不迭地点头。为首的那个连忙冲着烧烤店的老板说道:“河……何老板,麻烦你去给我们准备一个包间,我们和这三位记者朋友聊聊。”他其实根本不知烧烤店的老板姓甚名随,本来是想叫“河东佬”的,后来觉得当着镜头的面不太合适,于是就变成了何老板。
老板听后,哭丧着脸,冲着那服务员努了努嘴,示意他把他们再带回到楼上去。朱立诚见状,冲着老板说道:“你是这家河东烤鱼馆的老板吧,能不能也和我们一起上去一下,我们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我?”老板很是诧异地问道,他对这个上门收税很有意见,现在这几个记者居然还要为其讴歌功德,他愿意配合才怪,不过当看见那几个家伙虎视眈眈地目光,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刚才他赔了一顿饭,还交了三百块服务费,现在要是不给他们这个面子的话,下个月这服务费说不定就得变成五百了。
进了包间以后,朱立诚先是问了几个和上门收税相关的问题。四个家伙听后都跃跃欲试,最后大多还是给那个为首的家伙给抢去了,不过他也很关照手下的兄弟,其他三人也都回答了一、两个问题。
朱立诚听后,很是满意,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这种服务是指针对这条小吃街,还是针对辖区内所有的商户。”
为首的这家伙听出来这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于是连忙抢着说道:“我们局里的这项服务针对左右的工商企业,像这条小吃街,就由我们四个负责。如果我们这的任务完成了,别的地方还没有到位的话,那我们还要去支援他们,一个月从月头忙到月尾,基本就没有停歇的时候。”
胡悦梅听后,笑着说道:“你们还真是辛苦,比如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还忙着上门来收税,这种工作作风真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四个人听了这番夸赞以后,开心不已,哪儿还会顾忌到对方话语当中嘲讽的语气。
朱立诚转头看了胡悦梅一眼,然后冲着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出类似的话出来,免得引起对方的警觉,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没问呢。
胡悦梅刚才那话一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对,但她刚才心里实在是气不过,明明在人家这白吃白喝,还满嘴的为商户服务什么的,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朱立诚掏出烟来,递给每人一支,示意秦珞帮他们点上火。那四个家伙看了摄像机一眼,朱立诚说道:“没事,这段马上播的时候,我们会把他掐掉。正如我们刚才这位大姐说的,这么晚了大家还忙着出来收费,确实很值得人敬佩。”
四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其中一个人吐出一口浓烟来说道:“记者同志,不瞒你说,吃点苦什么的,我们倒不怕,关键要有收获。自从夏区长分管工商税务以来,大家的积极性可比以往高多了。呵呵!”
朱立诚听后,心想,我这还没问呢,你倒忙着往那上面扯了,真是可笑。他也抽了一口烟以后,笑着问道:“我说你们工作如此认真负责,你们领导是不是也有点表示呀!我们三人出来,台里可都是发补助的,要是没有补助的话,谁愿意整天东奔西跑的。”“我们也有分……”那家伙刚说了一半,突然听见咳咳两声,那个为首的家伙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抢着说道:“记者同志,我们和你们不能比,国家给了我们工资,这也算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知道这家伙心里已经有所警觉,他不能再顺着刚才的话问下去了,那样的话,只会适得其反。他想了一下以后,开口问道:“对了,你们上门为商户们服务,我觉得应该收点服务费或是手续费什么的,要不然这和你们的付出有点不相符合。你们有没有收取这块的费用呀?”
朱立诚的这个问题是直接对着为首的那家伙发问的,既然你头脑最清醒,那我就直接冲着你发问,非把你问懵了不可。
听了朱立诚的问题,那领头的家伙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河东烤鱼馆的老板正站在旁边,他要说没有的话,对方要是借机找他索要那三百元服务费的话,那他没法下场了,再说,他们这个服务费可不是乱收费,都是有红头文件的,他也犯不着偷偷摸摸的。
想到这以后,那个领头的说道:“我们确实收取了一定的服务费,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们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过,这费用我们可不是随便收取的,经过了物价局的审核,可以说是合理合法。”
朱立诚听到这儿以后,冲着秦珞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把摄像机先关掉。秦珞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着朱立诚的要求去做了。
等秦珞把摄像机关闭以后,朱立诚才对着刚才侃侃而谈的家伙,说道:“对了,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站在他一边的人听了这话以后,连忙抢着说道:“这是我们征收管理科的吴科长,你有什么问题只管向他请教。”
朱立诚听后,连忙笑着说道:“原来是吴科长,真是久仰,来,抽烟,抽烟!”他边说,边掏出中华烟来又散了一圈。
吴科长听了对方恭敬的话语,开心极了,接过香烟来矜持地点了点头,满脸得意的笑容,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刚才拍马屁的那家伙,连忙伸过打火机来,帮他点着火,脸上始终挂着巴结的笑容。
朱立诚和对方一起抽了两口烟以后,像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对那吴科长说道:“吴科,你刚才说你们的这个服务费的收取是合理合法的,并且有物价局的文件,我的理解,应该是物价局的批文,是吧?”
吴科长听了这话以后,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吸了一口烟,才淡淡地问道:“怎么,记者同志,你认为我在信口胡诌吗?”
“吴科长,我让他关掉摄像机就是怕你误解。”朱立诚笑着解释道,“我当然相信你,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想想看,我们现在面对面地坐着,你说的真假一看便知,但那些观众们不了解情况呀。你想想看,如果没有过硬的东西拿出来的话,他们能相信你刚才说的那话嘛,说不定还会想偏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了,吴科长,你说是吧?”
朱立诚说完这话以后,悄悄向秦珞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把摄像机打开。他已经完全把对方装进去了,下面说的就是他需要的东西了,所以让秦珞可以开拍了。
姓吴的家伙听朱立诚这样一解释,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误会对方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记者同志,你别介意呀,我刚喝了点酒,一下子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见怪呀!”
朱立诚听后,心里一阵暗笑,口中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吴科,你这样说可就不把我当朋友了,你这也是帮我完成任务,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何来见怪一说。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们只要彼此解释清楚就行了,免得误会。”
“呵呵,是啊,是啊,还是你们做记者的心胸开阔呀,我可是自愧不如呀!”吴科长笑着说道。
朱立诚听后,也笑着说道:“吴科长,你太过谦了,对了,批文什么的,你们有没有带在身边?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和你们去局里一趟,要是今晚把这事搞定的话,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了,这样也可以尽快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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