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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街头就是阿黄的家。
时间过的很快,不经意的一天天就成了一年年。
就像只有时间是留不住的,当那些妈妈买的衣服小得再努力也穿不出门的时候,当那些朴素和实惠替代掉了那些华贵和讲究的时候,时间已经慢慢的让苏桦融入了这个新家。
过去的壳子脱了,再留恋也只能散发出新的味道。
好在那个老家的爷爷的事情解决的还算好,当然还得劳驾张保林出马才得以平息。
张宽和苏桦依旧维持着不坏但绝不算好的关系。张宽有自己的小势力,小团伙,当然都不是本厂的孩子。那些从长辈那里沿袭过来的带着敬畏的友情,张宽也是看不在眼里的,反倒是街上那些小混混的张牙舞爪,颇能合得了自己的心思。苏桦依旧处在替补的位置,张宽找不到那些狐朋狗友的时候,偶而也会拉着苏桦充充数,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在这个厂里,张宽也是有些寂寞的。
苏桦上五年级了,个头终于赶上了平均身高。而张宽依旧把良好的遗传体现的很好,从背后看根本不像个六年级的小学生。
没有了李东,苏桦也没在交上更贴心的朋友,平时还好,到了夏天,每天傍晚各家都搬出小凳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纳凉,而大大小小的孩子一个帮一个派显得非常清楚,而这正是张宽大展拳脚的时候,常常拉着那几个隔壁纺织厂的小跟班,黑天野地里胡疯。
张保林偶尔不忙的时候,也会扛着自家小板凳到楼下凑个牌摊子,看着那帮野崽子玩到疯时,竟然敢赤手爬到二楼摘人家阳台花盆里种的小金桔,皱着眉头的发现里面没有苏桦。
苏桦应该和张宽成朋友,这在张保林心里一直是理所当然的,可这两个小的似乎别着什么劲,这让张保林很是郁闷。
“苏桦呢?”张保林问对面摸牌的老陈。
“屋里呢。”
“天这么热,也不出来,闷屋里干啥,男孩子嘛就该野一点,你们家苏桦太静了。”
旁边的人搭话,“就是,这么热的天,哪个孩子能在屋里待得住,看我们家臭小子,不到半夜回不了门”
张保林甩掉了手里最后的两张主牌,扣底。听到对家一个劲地夸赞,得意地笑了几声,扭了头,就朝二楼的窗户叫。“苏桦,下来。”
足足等了分钟,苏桦才白着一张脸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张保林一看到苏桦,脸上的线条都能柔和几分,“苏桦,怎么不下来和张宽玩。”
苏桦穿着小背心,大短裤,背心整个都粘到身上去了,那一身的汗一看就是屋子里捂出来的。
“张叔,我看书呢。”
“还能只看书不玩了,学着他们,野去。”说着招呼正挂在阳台栏杆上,上不来下不去的张宽,“张宽,给老子过来,以后你要玩就得带着苏桦一起玩,要不,你也给我滚回家学习去,听到没有。”
就这样,苏桦和张宽绑在一起了。
张宽讨厌这个小跟班,偶而见见还行,要天天带着,就觉得是个累赘。苏桦不爱说话,阴阳怪气,还爱穷讲究,这不行,那不行的,似乎连怎么玩都不会,街道上流行的,别的孩子早玩腻了的,到了苏桦这里就像听天书。有这么一个人参进队伍里,从娱乐性,刺激上都大打折扣,连那两个和张宽臭味相投的小伍三儿都对张宽他爸的这种硬性安排表示排斥。
而苏桦对自己无法反抗的跟随更是恨之入骨。跟着那帮野人扔石头,翻墙头,偷鸡摸狗哪比得上看一本自己心仪的书。
可他们都没法反抗。
张宽每回出去玩,首先下了楼进苏桦家,不由分说一把把他拽出去,勾肩搭背的,十足的兄弟样,一等到和那帮野小子汇和,苏桦就沦落成了小跟班,看东西、抱衣服、买水,只要是出力不涉及玩的,都是苏桦的事,等那几个人玩上了,还不许他乱跑。
厂子后里有一个烂泥滩,好几个厂里的工业废水污水,都排放在这里,一到夏天芦苇长得的足有一人多高,因为几年前曾经发现过一具死尸,弄得大家人心惶惶,是家长明令禁止去的地方。可越是这样,越激起了张宽的好奇,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旷世的大侠,怎么可以有自己不能涉足的地方,除了那些芦苇档被他们扫荡了一遍,捡到了几件类似凶器的东西,匕首和绳子,让他们得意之外,还真发现了几处好玩的地方。往上游走个两三里地,那里有一大片水洼,水还算干净,弄个破网子,偶尔的能网住鱼虾,顺便还能游个泳什么的。
苏桦由其怕来这个地方,一路上的垃圾不说,那黄颜色的水和上面飘浮的白沫,看着就让人心里泛着恶寒。可他没有发言权,没有决定权,还必须一步不拉地跟着,所以一到这个地方,苏桦总是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借口帮他们看东西或放放风尽量离那几个人远一点,因为他发现张宽的恶趣味越来越大,甚至故意捉弄他,也许真的是自己成了他们甩不掉的一块烂泥。每个人都等着拔他的刺。
上一周一次玩的时候,张宽更是过分地硬是把他拉进了水里,苏桦不会游泳,没等苏桦站稳,就有人从后面把他按到水里。
苏桦慌得两只手乱抓乱扑腾,还没等他伸出头来,就听到张宽说:“笨蛋,连閟水都不会,来爷教你。”说着,就抓着苏桦的头发提起来又按进去,“闭嘴啊,笨蛋。”苏桦听到张宽边笑边骂,根本听不清张宽嘴里咕咕哝哝什么,只知道水灌进了喉咙,还没等吐出来,张宽又把他压到水下去了。苏桦的小脸很快憋红了,嘴里满是一股咸咸的臭臭的味道,恶心的想吐吐不出来,那种粘腻的东西卡在嗓子里,堵得他一阵干呕,只好两只手拼命地抠着掐着张宽的胳膊。
估计是苏桦无力的模样太没挑战性,张宽倒也没玩下去,松了苏桦,放苏桦直起身来咳嗽。
苏桦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脏水吐了出来,转身瞪着一脸得意的张宽,嘴里骂了一句,“流氓。”转身向岸上走过去。
张宽脸一横,气一涌,冲上去两步追到了苏桦的身后,两手往下一扒就把苏桦贴在身上的短裤给扒下来了。“我就流氓了怎么样,就你妈小崽子知道什么是流氓?”
“啊,”苏桦下身一凉,吓得尖叫起来,两手慌里慌张地去扯挂在腿弯上短裤,却被张宽从后面把两只胳膊抓住架到了身后。“张宽,放开,放开。”苏桦的脸涨得通红,想把手从张宽手里挣出来,可手怎么都使不上劲。
看着苏桦在怀里扭来扭去,张宽得意了起来。“哎,石头,小伍,你们快来看苏桦的白屁股,快来看苏桦的白屁股,妈的,转过来,让我看看你长毛了没有,是不是还小鸡仔一只。”
说着张宽歪过头来看苏桦的下身,苏桦扭着身子不让看,两条腿夹着,想把身子蹲下去,可张宽抱着他的腰往上挺,什么也挡不住了,这时那两个祸害也跑了过来,围着苏桦,哈哈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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