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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办法!
杜罗罗明天再出场!
12月25日·上午
贝莉儿不太记得平安夜是怎么过的,可能是喝多了的酒上了头,也可能是自己被感动到爆炸,一切接下来的观感都跟浮云一样,所以她没了这个记忆。好像他们在一起抱了很久。
她鼻子里闻到的不知是什么气味,又甜又香,带着温暖的气息。小公举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喜欢这个礼物,真的太好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压得要窒息了,男人身体真硬。她还哭着呢主要是。邀请函的边缘压在她脸上,有点儿痛,好像是很快或者是很长的时间,她慢慢不哭了,小公举拿纸来给她擦眼泪。
她想起来那个卡片要被她压坏了,忙着推开他,挥舞着礼物告诉他:“被压坏了……”他听不懂,不过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笑着帮她把卡片拿走,她呆呆地坐在地上,有一点恍惚,她听他说她听不懂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她觉得非常高兴。
他捡起在地上的王冠,笨拙地带上,朝她示意看怎么样?很好看啊,真的很好看,王冠没有他好看。毕竟是那么劣质的星星,金色的箔纸压在他的银发上,那对绿眼美丽得像浮桥下的湖一样。
“¥&?”他问她,她听不懂,不过她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努力撑了一下地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王冠。
宝石有点歪,摆摆正,也许蓝色或绿色的宝石会更好看,更衬他的眼睛,那真是很美的眼睛,她好羡慕。她只有黑褐色的瞳仁,不如那双眼睛美丽。这颗红宝石也很好看。一团火焰压在他的银发上,烛光跳跃,火在肆无忌惮地燃烧。绿眼在她面前弯了弯。
现在它们似乎又是墨绿色的了,浓郁得像一片深潭,苍翠的魅力,朝她倾过来,在她眼前打转,打转成旋涡。
她有点晕,酒上了脸,他讶异地摸了摸她的脸,没有料到她这么经不起酒精摧残。可能公举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会喝酒的人,不过她没醉,真的。她只是太开心了,哭得泪汪汪的,止都止不住。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把她扶着坐到桌前,和她一起端起碗盘享用大餐。
节日还没有庆祝够,贝莉儿想干一杯,不过他没有再让她喝酒。
后来她刷牙洗脸……嗯,床单包袱他会打了,所以也会自己拆开来,从里面拿出两人的牙刷毛巾,拖她到浴室,给她挤牙膏按开关。她刷完牙他就给她递洗面奶。贝莉儿虽然在太子上放了一个发箍,但是她基本不用的,洗脸的时候都是用手一抓一把,头发悬在背后一抓了事。她觉得发箍勒在头上很痛啊,他按着她的脸往后压,她一直挣扎。她像个软脚章鱼,一直停不住地向后倒,要软在地上,他就每次都把她捞起来,脸上都是狡黠的坏笑。
然后她又觉得很好笑,因为小公举也刷牙洗脸,他当着她的面用了她的发箍,那个大额头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傻。她指着一直笑,他很生气,用力地瞪着她,不过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最后他想到了好办法,他一边说着no一边要来抱她,贝莉儿跑了,在门口被小黄绊了一跤,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吃屎。
小黄可能吓得比她更厉害呢,吱呜一声就躲到了角落。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委屈。他赶紧地过来摸了摸她的脚,左右揉揉又问她,她不太确定自己回答了什么,不过应该是确定了没有事,于是他把她拉起来,送到床上。
天很黑啊,窗外都是雪声,呼呼作响。贝莉儿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冷掉的食物的香气甜甜的,和烛油的香气一起荡漾着。房间有点憋闷,公举开了窗户,凉凉的风涌了进来。她坐在床上看。
真美啊。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又能看得见。那是黑暗,是风声,是雪,是树林,呜呜作响,是过路的旅人,拂过树林,在风中起舞。天如此黑暗,暗得还有一点天光,或许那是雪在反光,无数的反光在跳跃着,地上安静的光,冷而白,而亮。屋内有烛光,而雪比屋内更亮,在夜里有雪花打上来,是暗的颜色。
可真美啊。房间里嗡嗡的暖气作响,暖得熏然,迎面是凉风吹到脸上。那是困在南方梅雨里的人,一生也看不见的风雪。
贝莉儿觉得自己陷入了枕头中,像陷入云的海洋,柔软而温暖,因为全身发热、晕眩、血液涌动而拥有了可沉眠的依靠。她叹息一声,摊开了手,陷入黑暗和云朵里,就此要沉眠。但她又睁开了眼,有人给她盖上被子。她好感谢,她知道是谁,她跟着他的手一起把被子拉到下巴,很温暖,有个人俯在她床前,她高兴地和他说晚安。
他的银发比雪光耀眼。
雪下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铃声响起来,刺破酣眠的甜蜜。贝莉儿惊醒了,在黑暗中有了动静。小黄是先爬起来的,它咕噜了一声,在床上走来走去,踩到贝莉儿的手。贝莉儿撑起身体,爬起来,小黄窝在她胳膊下面。窗帘拉开了一半,能看见屋外很亮,是因为很暗而透出的那种亮,贝莉儿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景色,他们一起看着玛利多诺多尔从地上坐起来,摸到卫星电话,开始讲话。
贝莉儿不太清楚现在是几点钟,她到处摸手机,那点微光在床头柜上闪耀,可能看见她的手在找东西,他把手机递给她。他们的手机和卫星电话都并排地放在床头柜上……贝莉儿打开屏幕,太亮了,她被刺激得闭了一下眼睛。
适应一会儿再看了眼时间,是清晨五点半。
玛利多诺多尔说了最后一句,挂了电话。实际上对话很简短,只有几句话,因为信号断断续续增加了一些障碍。凌晨比夜晚更加静,一点声音单词会这样断断续续地漏出来,让人听见。女孩在床上看着他,和那条狗一模一样的黑眼睛。当然她的眼睛比狗的可爱多了。他想她大概猜到了,空气里有股无言的信号,他打给她:
【预报变了,冷气团改变了路线,大约十点到十二点的时候,暴风雪就要来了。】
没的说,起床吧。他们现在得赶紧赶到别墅去,可不能趁风雪来的时候踩点进安全屋,那是要命的。
贝莉儿立刻精神了,本来她被电话吵醒就没有睡意了。近来没有灯,她年纪大了,从前常年作死受不了摸黑看手机,又连日折腾,都睡得早。揉揉眼睛爬起来,两个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
她昨天喝醉了酒,脑子有点不清楚,这时候才发现玛利多诺多尔是和衣睡在地上的。……啊,卧槽,他怎么不开睡袋?他们昨天收拾行李太激动了把睡袋塞回袋子里去了,那不也就是抽出来的一道手续吗?早上再塞回去就好了呀?怎么能睡在地板上!
她赶忙打手机问他,玛利多诺多尔没当回事:【屋里很热。】他并不在乎这个,什么都好,他很高兴,现在让他直接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也甘之如殆。他有想过睡床,反正被子够,中间叠一条线就可以,还可以防止那条狗上床来。不过玛利多诺多尔最后还是没有睡到花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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