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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她告诉他。【不用搬那么远啊。】玛利多诺多尔看着她,那双绿眼眨动,有些羞涩。
“but……youareagirl。”他低头在手机上打:【这太失礼了。】
贝莉儿差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汉子。
【你病才刚好,不要介意这个,离壁炉近一点吧。】
之前情势所迫都可以睡一张床【并没有】,这时就分开那么远,总觉得有点过分。其实贝莉儿并不介意,看他的美色,看他的钱,还有他的外号,她可以拍着胸脯相信公举!她主动把他的铺盖拖过来,先在壁炉边看了一点距离,不过拖着拖着发现离软椅太近了,他躺下容易撞到椅脚,她很自然地改变方向,将它拖到和自己的铺盖并头。
这已经够好了,小木屋里睡觉才叫拘束,那本来就是单人度假的木屋。如果要分开睡才舒服的话,那个叫做一人一个房间自由的浪。一块地毯隔着一南一北,那有什么区别?她拍拍他的肩:“ok!”
公举对她露出感动的笑,她又得到了一个大力拥抱,还有亲昵的贴脸:“莉莉!”就这个名字他叫得最为字正腔圆。……贝莉儿总算明白了,他的态度居然还是在进化的。现在他想说谢谢都是喊莉莉。
整天李雷韩梅梅也确实太客气了。她也装作一点都不在意那个贴脸的高兴的抱他说:“玛多!”其实她也只有这个昵称喊得最为字正腔圆,大家半斤八两。_(:3」∠)_
他们一起躺下来的时候又玩了会儿手机,贝莉儿打个哈欠,玛利多诺多尔告诉她圣诞舞会在八点整开始,他们下午睡醒起来还有充足的时间吃晚饭打扮,放心睡不要紧。【但我不会跳舞啊。】
【我教你。】
【可是我也没有衣服。】
贝莉儿认真地为难,她来瑞士是来度假,不知道要来参加圣诞舞会。国情不同如此,别说漂亮裙子了,她高跟鞋都没有。玛利多诺多尔:“noproble!”
和他拼穿衣打扮骚包贝莉儿坚信自己会被他甩出一个太平洋,于是她立刻幸福地躺进铺盖里了。身边是柔软的长毛地毯,头上是熊熊燃烧的壁炉。圣诞树的灯已经关了,窗帘仍是拉着,房间陷入一种华丽的宫廷般的昏暗。贝莉儿闭上眼睛一会儿,还是有点紧张睡不着,侧头一看,公举已经端正地平躺着闭上眼睛了。
他睡姿真好啊,她想。她倒是也知道要平躺着睡才健康,无奈身体条件扶不上墙。她要是平躺着睡,不止胸部会痛,而且过几年后就会直接加入外扩党。
她偷偷伸手在被子里解了内衣扣子,然后开开心心地微仰头看着壁炉,想着多看几眼再睡。她喜欢那个火,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身体迟来的疲累席卷得那么快,几乎在陷入枕头中的瞬间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玛利多诺多尔悄悄睁开了眼。
他确实也想睡觉,他也干了活,但他兴奋得睡不着。他闭着眼睛装睡只是想让她安心,他知道她关心他。听到旁边的呼吸甜甜地均衡了,于是他睁开眼稍微撑起一点身体往旁边看。
小黄在贝莉儿的那头抬起了头,它仍然固执的弃毛衣铺盖不顾,趴在贝莉儿被子旁边,玛利多诺多尔朝它嘘了一声,狗子呆呆地竖起了耳朵。
而女孩儿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像个娃娃,小小的脸埋在被子里,火光明暗闪烁,跳跃在她柔软黑色的头发上。他屏着呼吸,低头小心地戳了戳她的脸。
“……莉莉。”
他轻轻喊,她当然不会回应他。
他看了她一会儿,想偷偷亲亲她,不是亲吻,那需要更加完美的气氛才可以,他只想亲脸就好。不过这么做还是非常失礼,她这样相信他,他怎么能辜负这种信任。这种冲动光是想一下都会觉得是一种甜蜜的亵渎。
他只敢抱抱她,轻轻地倾下身环住她,抱一下,将脸埋在她枕上的黑发里,唇轻轻一碰,算作亲吻。那是他用的洗发露呢。他快乐的喊:“莉莉。”她听不见,高大的房间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响,会这样响起,一千遍一万遍。他喊:“莉莉。”这是他的花儿。
他又趴了回去,憧憬又喜悦地看着她的脸,他现在就期待起晚上和她跳舞的美好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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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莉儿睡了很久,虽然她没什么感觉,好像睁开眼又闭上眼,火焰还一如既往地在她眼帘上跳动,光芒闪烁。她还维持着那个面对身旁铺盖的姿势没动,而铺盖里的人已经没了。
贴着枕头的那只耳朵听见悄声的脚步,小黄摇着尾巴在她前方走过去。她讶异地玛利多诺多尔在房间里悄悄地到处走动,几朵花从他臂弯里落下来,花瓣无声落进地毯里。
……发生什么事?她撑起身体,公举看见她就高兴地走过来。“莉莉!”这个名字的确可以代替许多言语,谢谢,对不起,好高兴,你醒了。玛利多诺多尔喊着莉莉,在她面前蹲跪下来,他怀里是一大捧鲜花,怒放而娇艳,露珠盈然。青年低头看了眼,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将花丛中唯一一朵长梗玫瑰抽出来,递在她眼前。他唤:“莉莉!”
……好的这个名字也代表了:送花给你!贝莉儿措不及防地被塞了一手花,她才发现自己身边到处是花。……什么样的都有,郁金香、玫瑰、雏菊和满天星,花海堆在她被子上,随着布料滑下摇曳着,香气馥郁,柔软的芬芳。
她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睡醒的世界变得太快。头上一重,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掉下来,她接住发现是一个玫瑰的花环。……天了噜玫瑰花环。好长的梗,柔软的枝干去掉了刺,蜿蜒着交缠成一个叶片苍翠的花环。花朵是半开的,在火光中是暗红色,丝绒一样的滑软,和竖琴上的那朵玫瑰一样,美得动人心魄。
……贝莉儿知道别墅有个温室,周围的花多得她怀疑那个温室已经惨遭毒手。玛利多诺多尔笑着放下自己怀里那束花,然后飞快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条丝带,将她被子上的花都一把圈起来,用力扎起,一大捧地递给她。
“莉莉!”他唤。
在反应过来之前贝莉儿的脸就开始涨红了。这束花送得太过美好了。玛利多诺多尔笑得很狡黠,绿眼弯弯,孩子般淘气的作弄,等待她醒的期盼,作弄她的坏笑,被暴风雪围困的自得其乐,还有圣诞舞会激动的欢喜。
是过节呢,她对着花慢慢笑起来,不知道还能怎么报答这一地的花,这把花束,这个花环和笑容。他期待地看着她,又把巨大的花束往她面前一递:“莉莉!”他也高兴得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英文,只会喊她的名字。
只有名字也知道彼此的意思不是吗?她接过花,她头发还睡得乱七八糟的,脸上可能都有口水。她笑得像个傻瓜。“玛多!”随着那个名字过来的是拥抱,紧紧的热切而窒息。“莉莉!”
玛利多诺多尔趁她睡着将客厅中的每个气球边都别上了花朵。整个房间现在要变成花的海洋了,在别墅的暖气中,馥郁的芬芳在飘逸。黑胶唱片机转动起来,有悠扬的乐声起舞。窗帘打开来,天黑下来了,窗外暴雪朦胧。贝莉儿认真地抚抚头发,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她睡了快四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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