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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妄哥，这个佛珠，它……”

“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拿出来吗？”裴时妄戴上佛珠，抬起手在阳光之下欣赏了一番，“周南，我要听真话。”

明明太阳的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周南还是不由得浑身发冷。

“妄、妄哥，我说，我说，”周南深吸一口气，“这串珠子是江愿学长交给我的，是他临走之前……拜托我放到你的病房里。”

“是我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才对司叔叔谎称说是我为你求来的。”

“周南，你知道这串佛珠是怎么求的吗？一步一跪上数百阶梯，哪怕是大雨，也跪了整整三天。”

“你轻飘飘一句念头，冒领这么多年，你觉得，你配吗？”

“你觉得我该原谅你吗？”

周南：“妄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救了您的份上，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别妄想把这份恩情当做救命稻草，你得到的一切早已消耗光了你救我之恩。”

裴时妄睨了他一眼，“站起来。”

周南犹豫了几秒，还是站起了身，随后听到裴时妄说，“你说你救我不计较任何回报，但你这些年来从中获得了什么我也不一一同你说了，你说你喜欢我想要伴我左右，你喜欢的到底我裴时妄这个人还是裴这个姓，还是裴氏给你或者说给周家带来的优越感？”

“你或许想说这些并非是你所愿，你母亲和家族要挟你做，可你真的没想过得到这些吗？”

“你自己心知肚明。”

“话已至此，离开帝京，任何一样东西都不能带走。从现在起，我们之间两清。以往所做，我既往不咎。”

周南从没见过这般善谈的裴时妄，以往的妄哥都是冷着面孔对他爱搭不理……甚至六年加起来对他说过的话，都没今日说的多。

确实。

这六年，周家不停地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和裴家打好关系，连他的母亲也认为能够攀附裴家是他的命好。

“我明白了。”

周南心中郁结，咬着唇看向裴时妄，“妄哥，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也谢谢您和裴叔叔司叔叔给了我遥不可及的一切。我……会尽快离开。”

裴时妄淡淡应：“嗯。”

不远处，一声阿时传来，二人的视线同步移了过去。

沈慕时朝着裴时妄小跑过来，看向周南。

周南顿时心下了然，唇瓣抿了抿才开口道，“沈先生，我早该猜到你就是江愿学长的……我对不起——”

一想到先前他还特地去沈慕时面前耍威风，现在只觉得好笑。

周南叹了口气：“对不起，当时你那样信任我，我却辜负了你的委托……冒领了所有属于你的爱意。”

沈慕时：“那样的情况，换做是我也不会说真话的。”

“我、可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明情况，我私心瞒住了这些——”

“即便你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反而这串珠子还落不到阿时的手上——至少我该谢谢你这些年对阿时的照顾。”

晚上。

裴序让管家收拾了一间客房，留沈慕时宿在家。

司彦依旧没有出现，他一见到沈慕时就会忍不住联想到那些不好的事，他怕脑海里会再次看到满身是血的小时。

这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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