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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与流川在一起,不再到外面去了,不再想去什么地方散心了,当然也不可能想到什么人什么事了。每日里牧做的大事就是给流川换药、喂药、把他搂在怀里慢慢地让他吃下点食物。在他午睡时带到到空旷的地方享受一下清新的空气,让他的伤势可以好得更快。晚上那些实在不能等的公文也只有让牧去批阅,他仍是头脑清醒的帝王,不会忘了他的职责。只不过在他深夜办公的地方,同样有流川的存在。牧什么人也不让进入那儿,在案前那晕晕的烛光下陪他的就只有流川。牧命人在那片地方铺上了暖和的毛毯,可以让流川很舒适地躺在那儿。有时流川是醒着的,而牧则小声地于他说着关切的话儿;当然大多数流川是睡着的,在牧的面前,睡得很香甜。完全没有防备,牧很清楚,那是流川已经逐渐信任他的表现。还不够,这远不是牧想有的,无论流川怎么样,想触摸他、想碰触他的心是一天比一天强。当然首先是要让他改变他对自己的认可,那个虽然很难很难,可是牧却不会放弃尝试,就算最后会失败,只要有了赤朱果,他也不打算再让他自己等下去。所以,这些天来牧也没有忘住隔天就给流川清洗着他的肩伤,包括他的身体。
对于流川来说,享受着与牧完全不一样的爱真的是很让他感动。这一切的一切与那个晚上的事相比就好像是梦境一样。不,应该说是从小的梦想现在一一实现了,真实得让他这几日里简直不知道他是如何度过的了。
与神一样的体贴,已经是三年没有让流川遇上了。流川很习惯牧的举动,习惯他的照顾与爱护,这本来就是他做为一个孩子最想要的。只有一点儿,他不习惯被牧抱在怀里帮他清洗身体。那样的事,很不好意思呢。也有些怪怪的,当每次不能阻止也不能动弹地被牧除下衣物被他抱在怀里入到水中时,一向淡薄性子的他也会微有些羞愧而不得不闭上眼,牧的亲密举止总是会让他脸上晕晕的。虽然牧是他的血亲,这样做也不过分。可是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肩上的伤口流失的血液太多让他全身无力,流川是不会让牧这样对待的。神也没有做到这一步啊?当牧的手在身体上滑行时,也是让流川有种丢掉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也许是自尊或许是脸面吧?很不可思议呐,他是自己想往的长者,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流川不懂,在他的伤好了一点点勉强可以动了以后,他拼死也不要牧再帮他这样。
也许是早已了解到流川的高傲,牧也没有强求。宠爱的心与举动仍是一点未退,对于这些流川倒是无法抗拒的,在那些日子里平静地依着他的心过着,没有去想其它的烦事,那些以往的责任、义务也暂时放放吧。等自己身体好了,等花道也全愈了,再去一起解决它们吧。
二八)
仙道的脸上再也不能保持他悠扬潇洒的笑容了,至从樱木被牧差人送回来以后,他的心就没有平静过。花不了多少功夫就从樱木那里知道了流川的身世,也知道了他受到的伤害。根本没有让仙道可以有多少时间去想通这件事,去感怀什么或是心疼什么,在樱木说出来的那一刻,仙道就明白:以后再要见着流川可是难上加难了。
那之后的事也正如仙道料到的一样,牧不让任何人靠近江南府衙——也就是不让任何人接近流川。那里俨然已成为了牧在江南的行宫禁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府衙的防御毕竟不必真正的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仙道还是可以偷偷混进去,而不惊动任何人。他实在是担心流川的伤势,也焦虑于他的安危。尽管清楚牧他绝不会对流川不利,可每次想到他看着流川的眼神,那完全不是父亲的眼神啊,仙道的心里还是会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很顺利地就看见了流川,对于仙道来说,潜近府衙是容易的,只是他却不能接近流川,原因很简单:牧无时无刻都在流川身边,他不得不小心。在远远地看着各自陷在他们情感里的两人,仙道的心纠在了一起,也更是凉了。他明白:他是带不走流川的!不是因为牧太强,而是为着流川的神情,他那个模样与一个渴望着父爱孩子是没有两样的。他在这里过得很安心,过得很快乐,如果流川他可以有一点点不情愿,仙道知道,即便是舍弃了他的全部,他也会从牧那里带流川离开!
可是,流川所表现出来的全然却不是那个模样,他也许是想留在那儿的吧。那里有他的亲人,真真正正的亲人,虽然那个人的神色看得仙道心惊,但他却无法阻止流川的感觉,当然也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对流川说明白,他潜在的危险。
关键就在于流川的心!他想怎么做是任何人也强迫不了他的,仙道很清楚,他只有先回来想办法。只是他没有想到牧意趁洋平来给樱木复诊的时候让他带着皇帝赏赐给樱木的金银珠宝、奇珍玉器来了。牧的意思太明显了,樱木只是在无端端地气恼牧把他看扁的举动,而仙道却明白,牧这样做就表示,流川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连一向讨厌流川的表弟牧也不许他再也枫有什么联系啊?仙道皱着眉,他不知道牧想怎么样?他想把流川带走还是要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呢?最可恨就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莫测的水户洋平,这个人,他明明就清楚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却是什么口风也不漏,让自己也瞧不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我受够了!”樱木从床上跳下来,看上去忍无可忍的样子,他一把拉着洋平,“到底那老头他放不放枫出来?”
“流川又不是囚犯,”洋平笑得真的让樱木很想打他一拳,“牧他也不是老头啊。”
“那为什么他不让枫出来走动,也不允许我们去看他?”樱木心浮气躁,这些天静养,他的身子差不多也没事了。除了身上感到些轻飘飘的没有力气以外,其他的倒好。
仙道听得樱木这两句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蛮刺耳的。细转念头就明白是樱木对于流川的称呼,他不由得沉了沉脸。只是现在关注洋平是如何回答的,他也就闷声不开腔了。
“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回去!”洋平对于樱木的叫声和仙道的眼神置若罔闻,一把将跳到身前的樱木按回到床上:“我到这儿来只是给你复诊的,其它的事我怎么知道?”
身上乏力的樱木此时哪里扭得过洋平这一推,也只好不甘心地倒在床上,眼见着洋平拉起了他的手,想到这些天里对于流川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樱木也忍不住抱怨了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枫也真是的,他就不想出来走动走动么?难道他伤到脑子了?想不起我…我们来了?”
看着此时愤愤不平的樱木,洋平握着他的手腕也不由抖了一下,樱木?你还要让流川怎样念着你呢?这么些日子下来,自己还不是常与流川面对呢,却也听到流川向牧询问樱木的安危好几次了。他此时的身体情况,此时对着他的血亲也是这般地惦记着你嗬。流川,他并不是对着每一个与他见过面的人都记着的啊!扫了一眼口中犹自喃喃不停的樱木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么?樱木,你,真的就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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