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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瑾没有回应她。他满心都是空旷的风,吹走了他活着的意义,站在紫宸殿里的意义。
白婉仪嘲讽他无知,无能。
他几乎无所遁形,又只觉得身上很重,好像要被压垮进地底。他眼泪干了,只眼睛红红的。木然问道:“朕无能……那你……重阳宴……是你吗?”他字不成句,说话都是艰难。
白婉仪方才尖锐地反击了萧怀瑾一通,可说到后来,她心中快意过去,又全是痛楚了。
其实她并不清楚重阳宴的刺杀一事。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认罪了,不惮多认这一条。没有必要让德妃跟着她陪葬。
萧怀瑾等了许久,白婉仪淡淡道:“德妃书箱里的兵器,是清商署的人放入的。她不知情。”
“知道,了。”
萧怀瑾胸中的那口气,彻底散了。良久,他才挤出声音来:“来人,将白昭容……软禁,仙居殿,待宫正司,刑讯。”
白昭容忽然被御前传话,然后关押仙居殿,似乎是犯了重罪,惹得陛下大恸,闭门不出,以致罢朝。
这个消息,令后宫的震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皇后出事以来,后宫祸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德妃获罪,如今轮到了皇帝的宠妃白昭容。她们不免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情,一个个宠妃都倒下了,明天又会是谁?
谁料,也不过这短短两天,前些日子的罪案便有了反转,白昭容自己承下了所有的过错——重阳宴行刺之人,给德妃的书箱夹层里放了兵器;而白昭容又借着德妃的手,害死了皇后。
众妃嫔心头莫名不是滋味,除了觉得德妃太惨,更有无比的复杂。
谢令鸢还在丽正殿数着【声望】活日子,忽然就有人来宣旨,解开了她的禁足。
对着一脸喜色的传旨公公,她在劫后余生后,竟然没有了任何欣喜:“怎的……我就无罪了?”先时不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吗?
“娘娘有所不知,一切都是白昭容所为,她已经认罪了!”御前传旨公公也不太清楚当日的状况,只大概讲了一番,皇帝收到大理寺奏报,将白昭容提去紫宸殿审问,之后就将白昭容软禁了仙居殿,恐怕白昭容是九死一生了。
谢令鸢为这起伏跌宕的故事,听得心下茫然,丝毫泛不起欣喜。待传旨公公走后,她打开星盘,果不其然,白婉仪的【绝】已经接近濒死的状态了。
她焦急地想问问星使,任务如今已经乱成了一盘散沙!
——若九星之一死了,她的天道使命,不就彻底失败了么?
德妃既然无罪,星使和画裳等宫人,也被从宫正司释放了出来。
他们二人经历了铁刷子梳洗的酷刑,居然还能站起来,宫正司的人都敬叹他们,不愧是德妃的手下啊。
。
谢令鸢看着星使和画裳一身血淋淋的模样,身残志坚地走回来,都替他们觉得疼。更惊诧于他们居然是走着回来的。她吩咐道:“我派人宣太医,你们上点药……”
谁料画裳活力四射道:“娘娘,不必了,奴婢一点也不疼!奴婢简直被自己顽强的意志感动了!”
谢令鸢:“啊?”
她随即目光瞟了眼星使,星使高深莫测地一笑,她就猜到了——肯定是他用了星力,被人用了刑也不会疼,譬如她曾经给林昭媛的【有种你来打我啊~打不疼~打不疼~】。
屏退了画裳后,她将白婉仪濒死的情况告诉了星使:“我看她的状态,几近【绝】地,照这情势,她既然是陈留王的人,和谋逆扯上关系,必然脱不了死罪了。可她身为九星之一,如若死了,我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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