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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误会（第2页）

白袍医师道：「你的父母还没到吗？通常都是等所有家属都到齐了，主治医师再统一解释病情……这样才不会出现资讯上的落差，不过没关係，我先稍微跟你解说一下目前的病情发展。」他顿了一顿，又再说道：「你哥哥遭遇车祸，头部受到撞击，撞击的伤势不算非常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事你哥哥有一些脑出血的状况，不过范围没有很大，推测出血量应是不多」

白袍医师一边说话，一边比划了一下身后电脑的萤幕影像，续说道：「这种程度的出血，不一定需要开刀，也有机会自行吸收，不过就算不开刀，住院密切观察是必要的，因为头部外伤与脑出血这种患者，短期变化都是很大的，有些人前一刻还清醒着说话，下一刻立即陷入昏迷，甚至猝死都有可能。更何况你哥哥还不是清醒状态，他一送进来就是没有意识的。总之你哥哥一定是要住进病房观察，至于要住普通病房还是加护病房，我们急诊这边会再会诊神经外科医师，由他们根据专业判断，还有，楚先生究竟需不需要开刀，也是由神经外科医师确认。」

白袍医师把萤幕上的比手收回，看望楚乘风的妹妹，说道：「目前暂时是这样，你可以先去看看你哥哥，稍晚神经外科医师会来看诊楚先生，有什进一步的意见，神外医师会再跟你们告知，届时若楚先生的父母也抵达了，就会一起解释病情。」

楚乘风的妹妹问道：「那我哥哥的病床是在？」

白袍医师比了比我，说道：「病床在后方，就麻烦楚先生的女的这位朋友带你过去吧？」

我主动附和道：「我带你过去吧。」

楚乘风的妹妹嗯了一声，感觉有点彆扭的样子，但没有反对。

所以我便带着她离开急诊护理站，前往病床区。

结果楚乘风的妹妹，才随在我身旁走了几步，便发问道：「你是我哥哥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叫做什么名字？」

我有点心虚，弱弱地回道：「我叫做李敏轩。」

楚乘风的妹妹，用一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道：「李敏轩？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哥哥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他的朋友我也认识不少，怎么没听过你啊？」

对于这些问题，我默不作声，因为我不想说谎，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听楚乘风的妹妹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我哥哥发生车祸，你居然比我还早到达？难道医院是先通知你吗？」

我连忙否认道：「不是医院先通知我，而是我刚好在现场，我刚好在你哥哥发生车祸的地方，我骑车在他后方，目睹了车祸，所以我跟救护车人员一齐送你哥哥过来。」

因为我讲的这段话都是实话，所以可以很明快地回答。

楚乘风的妹妹，却又丢来了质疑：「你目睹他发生车祸？你该不会是肇事者吧？」

我听之一愣，还真是没想过会被这样怀疑。

听说好心救助的人，常常会被家属冤枉成肇事者，我现在总算亲身遭遇了！

我有点激动，回道：「不是我，是一辆保时捷！不过他擦撞到你哥哥以后就跑了！」

楚乘风的妹妹问道：「那你有记下它的车号吗？」

听此问题，我的底气又虚掉了，再度弱弱回道：「当时发生得太突然、太急迫，那辆保时捷又开得很快，我来不及。可能……可能之后还要麻烦警察去追捕那个肇事者。」

楚乘风的妹妹责备道：「至少也记得车牌的开头，几个英文、几个数字吧？难不成一个都没注意到。」

我回道：「我没有注意到，但我知道是银蓝色的保时捷。」

他的妹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但我感觉得出气氛其实不太好，周围空气像是冻结了一样。

好在这种难受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们已经来到楚乘风的病床；她妹妹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楚乘风，便着急地奔走过去，

「哥哥！哥哥！」她妹妹焦急地呼唤着，音声哽咽，眼眶也通红了，还去握住楚乘风的一手，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像是想要晃醒他一样。

我彷彿看到了八点档狗血芭乐剧的场景画面，在我面前真实上演。

此时我站于床尾，感觉自己好像是外人一样。

喔，不是感觉而已，我真的是个外人啊！楚乘风的一家人都不认识我啊！

我连帮他签署检查同意书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我脑海里胡乱上眼的小剧场未歇之际，时光悄然流逝，也不知道过上多久，楚乘风的妹妹手机响起，交谈了几句。

听那内容，似乎是楚乘风父母已抵达医院的样子，楚乘风的妹妹于是匆促促地离开病床，也没跟我打声招呼，就往急诊出口方向而去。

我远远地跟在后方，像是个无聊的跟踪者。我保持着好一大段距离，以免让他妹妹觉得我的存在很突兀，毕竟楚乘风的父母也是楚乘风妹妹的父母，但是是我的谁呢？

反正急诊的大门我知道在哪里，所以没有跟丢或找不到的问题。

接下来是一些混乱的过场，大概就像八点档演的那样，楚乘风的父母出现，先与楚乘风妹妹在急诊入口处激动讲话一番，再一起前往楚乘风的病床旁哭泣一番，又再前往护理站找医护人员焦急地询问一番。

白袍医师有讲了一些安抚的话，但是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毕竟他自己的医务也算忙碌，安抚病人情绪应该不是他的主要工作，而且他似乎希望能等所有家属都到齐后再一次解释。

对，「所有家属」此时还没到齐，听起来还有些三叔公、二阿姨之类的人要赶来。

喔，三叔公二阿姨是我自己乱讲的，我其实不知道是哪个家属要来，只是大约知道眼前的家属还不是全部，因为不会有人特地跑来跟我介绍楚乘风的亲属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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