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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回绝了,可也懊恼着,原本他自制力很强,说不碰就绝对不碰,离开了姜予漾,烟瘾倒是加重了。
回到泛海国际时,姜予漾刚刚收拾好行李箱,她跪坐在地板上,将衣服叠成豆腐块般整整齐齐。
两人的视线在平静中交错,空气里甚是冷寂。
她穿了件轻薄的灯芯绒短裙,上半身的排扣扣的一丝不苟。
“清好了?”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暗色的车流涌动,两边的路灯像金黄的裙带,装饰着城市的主干道。
姜予漾很平静地说:“快了。”
“用不用我帮忙?”他领口塌下,衬衫熨帖。
“不用。”她由跪坐的姿势站起,仰头望向他:“饭好了,吃饭吧。”
宛若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就当是最后的一餐,来了结漫长的告别。
姜予漾的厨艺没的说,两人刚在一块时,她总能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
那时候,沈弋接触生意场不久,要想在行业里站稳脚跟还需要费点时间,以至于很多时候都得忙应酬。
她有时候会等他,一不留神就在沙发上躺着睡着,手头还摆着本时尚杂志,桌上的菜则是凉到彻底。
她的爱意纯粹且热烈,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所以想不留余力地对他好。
他坐在桌前瞥了眼,今晚的一桌菜都异常丰盛,怎么看都不是两个人的份量。
自始至终,都只有姜予漾一个人在吃饭,他连筷子都没拿起来过。
不是不饿,也不是菜不好吃,他吃不下,心上扯过一丝疼痛。
气氛像一潭死水。
她只吃了小半碗,收拾好碗筷后便走过去推行李箱。
沈弋的心脏猛然沉了一分,他缱绻地从后拥抱住她,嘴唇若有若无扫过她耳廓,放低了嗓音说:“太晚了,我送你。”
她甩开他的手,目光决绝:“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能搭车去机场。”
他恨不得将牙关咬碎,无奈且纵容:“这个点不好叫车。”
“那是我的事。”她撇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姜予漾,你舍得么?”他眼神漠然,怔怔地望着窗外迷离的灯火。
一个反问几乎击溃她所有的心里防线。
透明的落地窗前,依稀能看见两人拉远的影子。
舍得么?喜欢了将近七年的人,待了七年的城市,一朝割舍,各奔东西。
可她无法说服自己留下来,是时候该成长,迈出这一步了。
姜予漾深吸一口气,攥着行李箱的手指指节泛白,一字一顿地说:“沈弋,我们分手吧。”
酝酿了太久,说出来倒是如释重负了许多。
沈弋不想为难她,嗓音沉沉:“我送你,好不好?”
姜予漾只是摇头,她背过身,拖着箱子走到门口,没有回头。
最终,她闭着眼眸,说的尤其毅然决然:“沈弋,这段路,我就陪你走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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