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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另一个叶莺7(第1页)

“第99次下潜结束”ai的声音响起。空宁选择了主动停止下潜,精准记录心灵坐标。这次他久久地呆在下潜舱。

舱外的护航室,叶莺和马演正在整理下潜数据和资料。叶莺是心理系的高材生,博士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心灵探索的前沿实验室工作。细腻而又自律。轻食、规律锻炼,保持了很好的生活习惯。身材匀称、肌肤闪着健康的光芒。在这个人人脸上科技含量越高的时代,难得的素颜少女。

马演是医学院的跨界者,他对世界各种门派都有涉略。对于人体的运作规律极其兴趣。对他而言,人的身体就是一个浩瀚的星系。他常常拿自己做实验,体会药物、穴位推拿、甚至巫术对身体的作用。他还有一个兴趣就是去破解各种昂贵专利药的配方,用低价的材料替换成,价格亲民的平价药。当然这些都是匿名也业余的嗜好,他用的网名是盗火者。

叶莺和马演整理完材料,就在护航室等空宁。下潜护航室,在工作区对面是一个休闲区。布置得很像咖啡吧。工作区和休闲区之间是一道口袋门。轻按开关,口袋门把这两个区域分割来开。地面也是一边暗蓝色、一边暖白色,视觉暗示一动一静。在休闲区的后面是两间独立办公室。叶莺,马演各自一间。他们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围着小吧台坐下来。叶莺喝着苏打水,马演喝着自带的药茶。这两个各有所长,各有癖好,但确实不错的搭档。

叶莺分析道:“后半旅,空宁的心理状态,可以概况为两股力量。一股力量让他想停留原地,另一股力量则隐藏其下。多个动机交织在一起,平静之下可能正在酝酿巨大的风暴。这让我想起……”叶莺停顿了下,没有往下提起一个名字。一个她熟悉但不愿提起的名字。

马演抬头看看叶莺:“你说的是他。还不至于吧!那个家伙从实验室离开之后,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但又感觉处处有他的影子。”

叶莺喝了一口水,纤细的手指轻轻把水杯放下:“我的意思不是空宁也会变成他。他们的动机和秉性不同。我的意思是空宁到了一个关键时刻,一个拐点。”

马演接着说:“从生理指标上有些变化,不过是往正向的发展。比如:多巴胺、内啡肽的水平都在上升。如果不是在基地,我会建议他服用静心方。让他把这种状态维持得久一点,一定能有更多的探索发现。在东方,有不少药物其实可以真实地帮助人有更好的精气神以及内心平和。不过,我们这里禁止使用助力药物,完全靠心灵来稳定精神品质,到时挺挑战人的……”

说话间,空宁敲门进来。他请两位给他看看刚才下潜的身心数据和情况。他们也如实地把情况和他做了说明。空宁查看了心灵坐标的存储完整度,感谢大家的守护。说:“今天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也就告辞了。

叶莺和马演相互看了一眼,虽然空宁平常的话也不多,但今天确实与往日不同。

“我们先各自整理报告,先提交吧!回头再聊。”叶莺的习惯是日清日毕。马演则不同,他等待新的灵感和洞察。对他们而言,写下潜的报告已经驾轻就熟,只是今天的情况的确不同,这个报告的撰写可能对后续的下潜方向将实质性的影响。所以也都更加重视起来。

叶莺在办公室里,用语言记录下潜报告。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任笠,是空宁的师兄,曾经是下潜团队的主力。身形矫健、心志坚定,在成绩斐然时,离开基地。他离开的真正原因不得而知,也众说纷纭。

任笠离开的前一周私自在没有护航员的情况下,进入下潜。下潜之后还删除了这次下潜的所有记录。关于这次神秘的下潜,大家都各有猜测,但后来基地下令禁止讨论和传播这件事情。这也就成为基地老同事之间公开的秘密。

叶莺的心里其实有不少谜团:

任笠的神秘下潜之旅到底经历了什么经历?为何突然离开?

空宁今天为何只有寥寥数语,除了可以观测情况还有发生什么?

比如,空宁为何不和自己的父亲,知名ai企业的创始人耀仁一起经营蒸蒸日上事业?还有她一直很疑惑的是,这个下潜基地的控制人是谁?自己在这儿近十年都未曾见过他或者她?

……

叶莺并没有继续在谜团上纠缠,她快快地完成了报告。但并没有按下提交按钮。先完成,再完美,她的一贯作风。叶莺锁了门,前往基地的健身中心。健身房坐落基地边的一处小园林,这儿是地产辉煌时代造出的一处景致。后来,地产行业萧条了,这个小园林也就没人打理。之后被基地租赁过来,作为基地的配套并在园林内建立了一座和自然融合的健身中心。

健身中心以树屋部落的方式存在于园林中。这儿虽然之前是人造林,但经过了几十年的岁月滋养,树已经非常壮实。像是一根根大柱子支撑着不同功能的健身教室。不同的健身空间用桥相互连接。

从地下到达树屋,可以有不同的方式:攀爬梯、网墙、木梯、开放式升降梯。叶莺喜欢开放式的升降梯,站在上面缓缓穿过树叶,见着层层叠叠不同的绿色。有时,光通过树间,照在某片树叶上,绿得透亮,如玉美好。

叶莺喜欢这个健身中心一个特色项目:丛林穿越。她在会员中心,更换好户外运动衣服,穿上半身安全衣。紧身的衣裤显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戴上白色安全帽和被称为“龙虾须”的双头保护绳。她已经拿到这个项目的五星章,所以只需经过出发点的安全装备检查,就可自由穿越。教练检查了她的安全装备。把龙虾须的的锁扣,扣入上方的保护器,说:“出发吧,享受这段旅程!”

第一段挑战是双绳桥。两条钢绳连接两棵树,从低处往高延展。叶莺定了定神,左右两脚各踩在一条绳上,全神贯注地开始向上行走。钢绳随着人在上面的重力变化开始晃动。叶莺熟练地让自己的动作和晃动保持在对应的节律。这段有点艰难的路,竟成了一条舞蹈之路。周围的几位健身者也被她的优雅动作吸引,为她叫好。

关注着她的还不只是健身者,树林里还有三双眼睛看着她。三条黑影在树林里一闪,向着基地的方向前进。一个黑影的同行者说:“根据以前的测算,她一般40分钟左右穿越完成,加上洗漱、休息大概15分钟。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任务。”

他们在密林边缘停下来。其中一位和叶莺身形容貌都极其相识的女生,径直走进基地,向着叶莺的办公室。叶莺的工作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她的手上。手上的指纹手套也成功解锁。进入办公室后,她熟练地把叶莺的电脑拆看,卸下外壳把数据头接入她的电脑,强行和她的设备硬链接。准备复制硬盘的所有信息。

这时,突然门被敲了几下。门外是马演,他以为叶莺还在办公室。离开前准备打个招呼。黑影人,在克隆的声音复制机上打了两个字“谁呀”。叶莺的声音传出:“谁啊?”

马演回应:“你还没走啊!我先撤了。”

克隆机:“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马演听到叶莺这么说,也就先走了。

资料正高速地被复制着。此时,叶莺刚优雅地经过两树之间的“泰山绳”。把自己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上。黑衣人乘着复制的间隙,查看叶莺的办公室。她在书架上的一张照片上停下来,是一个一张合影:叶莺、空宁、任笠和另一个女生。

黑影人定住了,一会儿。这时,复制完毕的设备“哔”一声轻响。她赶紧把照片放回去。收好装备,把叶莺的电脑复原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电脑对好角度、放回原位。收拾完毕后,快身闪出办公室。到树林里同伴汇合。其中一人,叶莺的工作牌快速往健身中心跑去。一会儿功夫,又跑了回来。看了一切顺利,他们回合后,溜进一部灰色的汽车,驶出基地。

叶莺已经完成挑战。她心情舒畅地冲澡,她很喜欢这个健身中心沐浴液香茅的味道。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日的最后一丝疲惫,也随着呼气,飘散在林间。一杯牛油果蔬果汁加上几片坚果面包,是舒服的晚餐。叶莺慢慢走向基地,脑海里飘出,幼儿园时的餐前歌谣:田里的番茄圆又圆,躺在地上不说话。突然来了一只大狼狗,上前就是一大口。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歌谣,而且记得怎么准确。看了,童年记忆并没有遗忘,只是睡着了。

回到基地,地基的值班人员看到她,有点奇怪的表情,但并没有说什么。她看了一眼,礼貌地打了招呼。走向她的办公室,她按下指纹锁,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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