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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落已然执拗变态，但他本身……又何尝不是踏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怪圈。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是另外一个人的附属，哪怕她曾经那么喜欢他，哪怕他是整个世界最有权势的人。

他的确败给了蓝染，因为蓝染明知道乱的战斗力如何可怕，甚至足以扭转战局，却没有动用。被抓捕后，哪怕被夜羽落用尽了各种刑罚虐待折磨，他却始终对乱的所在守口如瓶。最主要的是乱心甘情愿地为他成为逃犯，为他与亲弟弟拔刀相向，为他舍弃了自己唯一傍身的实力……

曾经沧海难为水。

如今的乱眉间的光彩，眼底的风华，笑容的清透，神色的静美，都表明着她丝毫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灵王微微合目，笑容苦涩。

彼时起了一阵风，吹落了一树的梨花。

他忽然间，百感交集。

乱终归是幸运的，蓝染宠爱她，愿意为她抛弃一切隐居于现世。夜羽落心疼她，即使和唯一喜欢的女孩子分离，也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值得这一切，乱的心性，能力，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如她这般的女子了。

只可惜他现在才认清她，现在才第一次这样，细细地看她。

过去，他不屑去懂她，现在他懂了，可惜已经没了机会。

她爱他，已然结束。

他爱她，却刚刚开始。

乱对他施了一礼，便欲离去，被灵王出声唤住。

中天的暖阳给灵王身上披了一层白蒙蒙的光，他望了她半晌，说道，“是孤，对不起你。”

顿了顿，又续道:“小乱在王庭的这些年受委屈了，只怪孤没有看懂你的心，看懂你的性子。是孤，负了你。”

灵王走近她，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蓝染自会对你好，只是你也知道神切的力量是绝对的，即便有井上织姬的能力，他的右眼和右手也无法复原，而且他也的确是伤势太重，你虽用金肌水骨救了他一命，日后他的身体恐怕也不会太好……小乱你……”

灵王顿了一下，突发现自己的心思，竟有那么点难以启齿。

“小乱若失去依仗……孤，可以等你回来。”

乱听了他的话，抬头，弯唇一笑。

她的笑容柔浅清甜，毫无憎怨，只有对如今生活的满足和向往。

那些过去不过黄粱一梦，醒便醒了，破便破了，谁利用丢弃她都没有关系。

只是，她以一跪归还雕凤镯之诺，谢他愿放他们一条生路之恩，从此后，纵她走投无路，身首异处，也绝不再回头。

得他一句愿以后接纳的话，因他真诚，她很感谢。

她只能一笑，告诉他，她也并没有，多怨他。

乱跟在曳舟身后离开了灵王宫。

阳光明媚，她和灵王终究是相背而走。

乱淡淡地想，她这辈子，大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出得王权深似海，从此君上，是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她爱他，已经结束。

他爱她，却刚刚开始。

灵王说，蓝大身体不会太好，所以他可以等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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