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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今贵妃之子年渐长大,圣宠加身,储位之争怕更是暗流涌动。”
叶忻然目光略带疑惑,问道:“如此说来,京中传言皇上对立储一事颇多犹豫,竟非虚言?”
程舒仪接道:“确是如此。朝中之事扑朔迷离,如今看来,四皇子纵然才名出众,却无圣上青睐。”
苏婉目光微转,缓缓道:“端午宫宴时,四皇子与萧允弘两人似是不合,言辞间颇为凌厉,皇帝却未阻拦,有意乐见其事似的,反倒贵妃出面缓和……”
程舒仪心下一动,微微凝神道:“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桩旧事。白惠娴入宫前,曾与世子……”
她声音略顿,目光掠向苏婉,神色复杂,“听闻二人曾有情愫,只是两家素来不和,最终未能成事。若当年真有此事,怕也是一段难了的旧缘。”
程舒仪话音刚落,苏婉微微一怔,缓声问道:“姊姊既听闻此事,可知其中详情?”
程舒仪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过些闲言碎语罢了。我也是嫁入府中后,偶然间听了些旧人议论,至于是真是假,两人到底如何,实在不清楚。”
苏婉闻言,眉梢微蹙,却很快舒展,嘴角掀起一抹淡笑,语气不以为然道:“管他有什么旧缘,与我何干?谁还没点旧情。”
语罢,她垂下眼帘,神色如常,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栏杆,仿佛漫不经心,心中却浮起波澜。
她曾以为萧允弘不娶妻,不过是性情凉薄、不喜拘束,如今听来,竟似另有隐情。原来,他也曾有遗憾的人与事。
程舒仪见状,轻轻一笑,语气轻快道:“说起来,府中的莲池今年尚未修整,池中杂草还未清理,景色倒是远不及此处了。待得了空,自要好好吩咐下去,重整一番,婉儿你可不许躲懒,别只劳累了我一人。”
叶忻然立刻接话,笑道:“镇国公府中的莲池,我倒还没赏过呢!若真修整好了,我定是要登门拜访,烦一烦两位姐姐,可别嫌我多事。”
苏婉闻言,思绪回笼,随即勾唇笑道:“姊姊素来能干,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你,且忻然既有兴致,便一起拾掇拾掇。”
程舒仪轻拍苏婉的手,掩唇笑道:“那不成,忻然是客,怎好让她也来受累?婉儿这样算计,倒真是将人全拴住了。”
话题转移,叁人言笑如常。
日暮西沉,霞光洒满天际,苏婉与程舒仪辞别了叶忻然,一同登上马车回府。车帘半卷,外头微风习习,吹散了一日的暑气。
程舒仪倚靠在车窗边,见苏婉眉目平静,目光低垂,指尖却轻轻拂过衣袖,似在不经意地摩挲。程舒仪暗自叹息,轻声道:“婉儿,你可知世子近况?”
苏婉闻言,只淡淡开口:“他没死便好,其余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程舒仪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摇头轻笑:“你这话说得…都是怪我,一时说到兴头上,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其实左右是些无凭无据的闲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苏婉垂下眼帘,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波动:“姊姊多虑了,我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有些好奇,萧允弘那样冷心冷情的的人,从前竟也有些露水情缘,实在叫人意外,觉得新奇罢了。”
程舒仪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勿想太多,现在才是最重要的。等世子回来,若你心中有疑,不如亲自问他便是。旧事也罢,旧人也罢,都不必在意。”
苏婉只轻声应道:“姊姊说得是。”
谈话间马车已至府门,两人下车各自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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