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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执皱起眉:“飞星……要被审判?”
“……去了,你就知道了。”罗叶说完,几步走到前头一家诊所面前,又是十足暴力地碰碰碰敲门。
好一会儿,里头的人过来开门。那人打着呵欠,但仍然难掩他足称美艳的容色。
“你是陆昭离?”罗叶嘴上刚问完,就立刻反应过来,这人他见过啊,上回裴素章问狱叫来的那个……
陆昭离点点头,向他打了一串手势,罗叶想起来了,这人是个哑巴……这时王允执插话进来:“我懂一些手语,他说他问你是不是要带他去见判官的鬼差。”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的确是这样。”罗叶感到自己有些冒汗,“跟我走一趟吧。”
陆昭离满意地点点头,锁上诊所的大门,又微笑着对王允执比划:多谢。
王允执反应多快,当即问他:“你……认识赵飞星吗?”
陆昭离点头,仍旧平静地笑着。在罗叶看不见的地方又向他比划了什么。
王允执沉思片刻,冲他点了下头。
而韦湜被找到的时候,正喝多了瘫在酒馆的角落里昏睡。
罗叶不客气地把他提溜起来,又对着他机械地重复那些话语。韦湜却“啊”地一声,全然不似前两人的冷静从容:“鬼差先生,我过两日就要去转生了,我绝对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能不能不去……”
“不行。”
“你也认识赵飞星?”
罗叶和王允执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两句,说完又共同看向目瞪口呆的韦湜……
当晚,飞星出院后,是睡在虚沉烟家的。
她也没想着回去。虚沉烟说谢君远的葬礼早结束了,她也联系不上苏宛。本来飞星打算像小时候一样,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趴着休息,却被虚沉烟径直送到了他家门口。
也是奇怪。青崖会分明在Z市,他却在T市也置了房产。不过房间不大,又在老城区里,显然是给他一个人住的地方。
喂,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和你住一起。
这话飞星只在心里过了一下,懒得多说。至于吗?当了婊子还给自己立牌坊。虚沉烟乐意,她为什么放着干净的房间不住?过去她是怕江听木的威胁,连累身边的人。现在,连累虚沉烟?她只有四个字——连累得好。
她还记着最初的那一天,逼得她走投无路的那个人呢!
赵飞星这下又找回了当年流浪街头时的混混气概。她理直气壮地占了浴室洗澡,又扯了件虚沉烟的T恤穿上,再恶狠狠地霸占他的床……
飞星还真没多想。一是相处下来,虚沉烟实在是个万事不挂于心的性格,没什么明显的喜恶。二是因为那戒指……飞星想,说不准裴素章以前睡了他女人,他才会对这女人戒指和裴素章这么耿耿于怀……想着想着,飞星还乐起来了。你们九狱也挺混乱的,和鬼媒这一行当很般配。
虚沉烟从浴室出来,看见飞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傻乐,不禁也弯起嘴角,走到床边坐下:“笑什么?”
“你走。这床,今晚是我的。”飞星在身后推他,却半天推不动,“……成,你爱睡睡,反正床大,我不走。”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裹紧一些。
虚沉烟也没说什么,爬上来躺下。飞星感到背后暖烘烘的,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又想起了和冷清寒为数不多的同居时光。
让她感觉好像已经过完了一生。
再想起那日的争吵,她属实是满心愧疚。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因此生愧一般,可能注定她一辈子要这样欠着他的了……
现下同谢君远行了阴婚,尽管未必会传出去,但短期内她不愿冒险去联系冷清寒——在她见到江听木以前。可是,飞星想,她真的……想念他了。
那种感觉,有些近似于她想念青梅。
“在想什么?”虚沉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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