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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
赵泽琛,你算什么东西?
周彦清封好密信,难受得眼睛泛红,抬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心想:我宁愿义弟永远玩世不恭,即使他嬉皮笑脸浪荡到老,我也乐意包容,乐意照顾。
现已相伴至第十三年,再相依为命二三十年,即使未挑明未结契,也算白头偕老了,我们死后,合葬在南玄武历代掌门人墓区,黄泉路上有伴,期盼来生结为真正的夫妻——
这时,房门忽然被大力拍打,“嘭嘭~”响,夏莉带着哭腔喊:“小周?小周?开门!”
“小周,快开门,我有急事同你商量。”
老妖婆,还没认命吗?周彦清厌恶拉着脸,抬袖按掉泪花,谨慎锁好迷信,语气如常地应答:“来了。”
他深吸口气,拉开房门,明知故问:“师姐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唉,我要被小师弟气死了!”
夏莉眼睛红肿,无心梳妆打扮,脂粉未施的脸老态明显,法令纹深,眼尾纹细密,进门落座趴桌,捂脸便哭起来,“那个臭小子,决定赶我走,他、他竟然赶我走,逼我回南境。”
“我离乡二三十年了,在这儿过得挺好,根本不想回乡,师弟竟然忍心强迫!小周,帮帮忙,劝劝他,劝他允许我留在都城,好吗?师姐求你了!”
周彦清一撩袍摆,落座,端起茶杯,故作诧异状,“哪里?谁敢赶你走?明明是你在狱中几次主动提出,说非常想回家乡的。”
“我——”夏莉哑口无言,窘迫擦泪。
“所以,阁主只是满足你的愿望罢了。”
周彦清喝了口茶,“阁主待师姐好,有目共睹,不惜冒险,大费周章救你出狱。你可不能错怪他。”
“如今你才是阁主。”
“虚名而已,阁中上下皆只认你师弟为主。”
夏莉焦急撕扯帕子,“我虽然说过渴望回乡,但此一时彼一时嘛。其实,我只想回乡探亲,给师父上坟,看望老朋友等等,但无意留在家乡。我更喜欢住在都城,照顾小师弟。”
照顾小师弟?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近几个月,你惹是生非,平日调戏阁中小倌就罢了,还跑去医馆勾搭权贵子弟及其管事,忒轻浮,丢人现眼。
周彦清暗中鄙夷,敷衍宽慰道:“这件事,阁主已经决定了,谁劝都没用。他的脾气,师姐又不是不了解,一旦下定决心,轻易不肯改变主意的,犟得很。”
“天呐,我实在不想离开都城!”
夏莉一把鼻涕一把泪,猛抓住对方的手,“小周,你得帮帮我呀。师弟一向信任你,财产交给你打理,阁主之位也给了你,你多劝劝,他应该会听的。”
开什么玩笑?我巴不得你尽快离开。周彦清无动于衷,使劲抽回手,忍着厌恶擦掉被对方蹭的涕泪,皱眉说:“表面上我是升为阁主,但实际上,大事仍是义弟说了算。何况,你俩是师姐弟,南玄武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
“唉哟,你才不是外人!”
夏莉再度抓住对方的手,犹如抓住救命浮木,“阁中谁人不知?我师弟是外当家,你是内当家,你的话,师弟多少会听的。”
一句“内当家”,周彦清听得舒心,语气和软了些,哄道:“我劝过了,他不听。师姐,你要是敢言而无信,一定会激怒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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