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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刚亦瑶在这里哭哭啼啼跟他说了好些话，很大一部分他更是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耳朵像是自动装了跟踪的物件，只听得到屋里头胡太医的吩咐，以及几个小宫女或紧，或兴奋地叫声。

若不是刚好听到诗云的一声呻吟，让他整个人从那种境界中出来，只怕直到此刻他都未必能给亦瑶一丝一毫的反应，但他的脸上，却依旧习惯性得挂着那一抹笑，好像那就是他原本的表情，好像这会儿他竟除了笑，再也摆不出别的表情！

但也正是在这一刻，让他再也不想有任何伪装。反正亦瑶是留不得的，那他索性激怒她，而后让诗云处置去。。。他微微一笑，不等亦瑶回话，便接着笑了起来：“从前朕不管你如何，毕竟你跟着朕也有两年的时间，这情分至少可以让朕饶你一万次，但是你！”

“你却做出现在这种事，还冠冕堂皇找出这许多理由，朕说你虚伪，都是客气了！你说诗云馆藏祸心？朕看真正包藏祸心的，是你才对！你想杀人灭口，想争宠，想要地位权利，却还如此恶心说什么你什么都不争！朕也明明白白告诉你，朕现在，看到你就想吐！”

亦瑶一愣，怎么也没料到慕容旭会跟她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吐。。。他怎么可能看到她却想吐呢，他说她恶心。。。她哪里恶心了？难不成皇上看诗，叉是比看她要舒服吗？他说她想要争，让他讨厌，那为什么诗云也要争，他却从来没说过什么？

为什么？她想不通，这后宫想要争斗的人比比皆是，她不过也是要争斗，也是要地位，也是要权利，甚至她比旁人还多了一点，因为她是爱他的。可他为什么却。。。

亦瑶受不了了，一时拼命磕头哭喊起来："皇上，臣妾爱你啊。。。臣妾是爱你的啊，皇上您说过的，臣妾的孩子没了的时候您说过的，您不会让咱们的孩子白死，所以您罢了原来的梅妃。。。您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生我的等，为什么又要对我好，为什么？”

慕容旭伸手，将诗云原本放在一边的茶碗拿起，那里头还有一些些冰块的残留，但更多的却是早已经化成水的结晶，他又拿起一边的折扇，竟学着诗云的模样，跟着“刷”一下打开折扇，也如那般躺了下去。

“朕对你好，难不成还是错了？你能说你不希望朕对你好？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你的阿妈这些年来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朕不想将朝堂上的斗争扩散到后宫，但你自己不争气，你用银两贿赂宫人，甚至买凶杀人！你觉得朕应该饶过你？”

他一时也说得有些激动起来，身子猛地一劲，人已经蓦地坐卢身来，仔下子将扇子合起，死死指住亦瑶的眼睛，一时竟将她整个儿弄成了个斗鸡眼。

“你说你爱朕？你错了。。。不，也许你说的不错，你是爱朕，但你爱的却不是我！今儿既然话已经说明，那我也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兴趣，你不过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但你的心，却是实实在在的黑色，即使朕对你没有喜好也没有厌恶，但我，却讨厌你，痛恨你，我根本就不想看以你！”

这番话说了个乱七八糟，直让亦瑶瞠目结舌。她努力认真在听，但却显然有听没有懂。

她根本不知道慕容旭空间在说什么，这“朕”和“我”的变化，却更让她混乱。她一时紧着嘴，傻愣愣却下意识地问道：“两个都是您，为什么不一样？皇上您的话，臣妾，臣妾听不明白。。。”

“你当然听不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朕只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从来就不喜欢，更不要谈爱。朕对你好，也并不是真心。这后宫真之一字，本来就少之又少，是你自己想不明白。你既然自己都没有真，却偏又想必是到朕的真，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慕容旭一时冷了脸，竟是将那最常的笑意缓缓陷去：“如今你还在说你爱朕，朕告诉你，你爱的从来就不是朕，你爱的，是你自己！”

亦瑶本来没怎么听懂他的意思，因此有些浑浑噩噩，但当慕容旭说道最后一句，她却鼻子一酸，跟着器了起来：“皇上，您为什么不相信？真的爱您的啊，若不是为了您，臣妾根本就不会。。。”

“对，你不会！”

慕容旭冷哼了一声，瞬间将她打断：“你是不会，但你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你自己想要得宠，如今你借口对朕的爱，作恶多端，竟然敢动手杀人。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就也要毁灭掉朕想要的。你既然如此痛恨诗云，又何必处处学她？你知道她会伪装，便也跟着学她那样伪装。你本来就不是她那样的人，如此这般学个不伦不类，让朕瞧着就觉得恶心！”

他说着，一时也懒得再跟她分什么朕啊我的。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明白，能懂他这话的人，从来就只有诗云。再怎么聪明信任，她到底没有经历过诗云所经历的那些苦，好多东西，她根本不屑于思考，又如何能明白？

听得他这话，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突然就变得大度，竟然对她这么凶，但她总归还没傻，知道皇上是真的讨厌她了。可她没办法相信，真的没办法！若他从未对她好过，又或者从未给过她这一切，也许她还能接受这等挫折。

但现在，她身居高位，家中更是因为她蒸蒸日上，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地位带给她那美妙的感觉，她也习惯了旁人对她的尊敬。若是今日真的被皇上抛弃，她往后要怎么过？她岂不是一辈子只能在诗云那个贱人之下，又要被曾经那些她欺负过的人欺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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