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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结合之前的调查，黎万杨觉得这种药的性能还有待完善，因此她推断，这不是一个偶然事件，北齐一定还在研究这个药。

黎万杨表示，这种药对南庆的威胁极大，因此她要去调查一下，这个药的成分究竟是什么，以便及时做出应对措施。

“调查，她一个姑娘家去哪调查？”范闲有些着急：“这齐青鸣也真是的，自己的人都看不住！”

李承泽看完信，微微摇了摇头：“我觉得齐青鸣可能是知情的，他们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吧。”

范闲有些懊恼：“你没追究她和齐青鸣的事，我还各种渠道帮她改了身份，不就是想让他们好好生活吗？现在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就是因为对他们太好了，所以他们可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吧”，李承泽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黎万杨是西凉中丞的女儿，从小见过些世面也练过武，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你说的也有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范闲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李承泽瞧他这个样子有些懊丧，便换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你说这北齐研究的什么药啊，我们去草原看的时候，受灾的地区当真寸草不生。”

李承泽这句话，忽然让范闲脑子里浮现出一段曾经学过的古文：“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

“乌蝰蛇！”范闲犹如醍醐灌顶：“北齐当年强迫东夷城百姓大肆搜捕乌蝰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研究这个毒药！”

小海有话说：

言冰云内心也是很纠结的，他这么做就是背叛了南庆，出卖了曾经并肩而战的兄弟们，可是他想要投向北齐，就必须这么做，否则的话怎么得到北齐皇室的信任？不过这个决定终归是痛苦的，在沈倾面前，言冰云也暴露了罕见的脆弱，可能沈倾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待言冰云的人了吧。只是似乎，她也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

不过稍微值得庆幸的是，言冰云已经离开鉴查院多年，谍网又几度更换人首领，言冰云仅仅知道一部分外围的人。可即便只是外围，也是南庆鉴查院这么多年埋下的钉子，一旦被挖出来，损失是极大的。院长对于言冰云的一句一动了如指掌，而面对这样即将到来的危机，院长让言若海传的消息又到底是什么呢？

拿到了这份外围名单的小皇帝，和太后商议之后，准备开始行动，一来是削弱南庆谍网的力量，二来是检验言冰云是否真的投诚。面对言冰云的要求，小皇帝和太后也觉得无不可，虽然姜亚在太后心里的份量比较重，但太后也决定冒着个险，毕竟想要拿到火铳，还是需要言冰云的帮助。

黎万杨小朋友留下了一个纸条不辞而别，为的是去调查北齐在西胡投毒的事情，这也是为南庆提前做准备。承泽说的不错，正是因为承泽和闲崽对黎万杨他们网开一面，黎万杨觉得无以为报，才下定决心要涉险调查此事。而这件事情也提醒了闲崽，让他忽然联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乌蝰蛇事件。

两边都开始发力，慢慢接近对方的秘密武器，这个时候谁能获得先手，胜算就大了很多。

“之前在东夷城，北齐收购了不可数的乌蝰蛇，但我们一直没有查到这批蛇的去向和用途。也就是在此之后，发生了那场让西胡草原三个部族草场迅速退化的灾祸。”

范闲显得有些兴奋：“这样一来就全对上了！北齐一定是用这些蛇研制了……应该就是能够让土壤退化的药！”

逻辑分析没问题，李承泽也不禁连连点头：“可是如果这个药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的话，北齐为什么只对西胡几个小部族下手？”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问的范闲一愣，是啊，以北齐的作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药用在南庆身上可为什么即便是现在被南庆逼得步步后退，也不见他们再次使用这个药呢？

“去找梁闻道问问吧。”李承泽思索片刻，轻声说到。

“老梁？算了吧”，范闲摆摆手：“他都成我鉴查院地牢的钉子户了，要是能说他早就告诉我了。”

李承泽啧了一声：“这不一样，之前他是要保守乌蝰蛇毒的秘密，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他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范闲点点头：“我这就去，顺便让苏文茂给在上京谍网的人传个消息，让他们好好顺着这条线查一查。”

李承泽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好，但是一定要小心，乌蝰蛇毒的事情算是机密，千万别暴露了咱们的人。”

范闲到了鉴查院，先让苏文茂给上京城的谍网发了消息，随后径直走到了梁闻道的牢室前。

“你前两天不是刚来过吗？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了？”梁闻道看到范闲，有些意外。

范闲却是少有的严肃，走进去坐在梁闻道对面，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老梁，我今天是来问你乌蝰蛇毒的事情。”

“怎……怎么忽然又说这事？”梁闻道见范闲忽然提起乌蝰蛇，心里不禁有些慌，但还是努力保持平静：“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我猜北齐皇室是在用乌蝰蛇毒制药，对不对？”范闲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就是之前让草原草场一夜荒废的药。”

范闲这突如其来但又直中要害的质问，让梁闻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承认的话等于完全把这个秘密摆到明面上了，可否认的话……梁闻道又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撒谎，范闲八成是能看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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