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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雷哥:啊?
我: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可笑,尤其是跟你的朋友们连麦之后显得更加不真实,但是我确实是想说这个,你要是一时间没有想好可以明天给我回答,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
我几乎是面不改色地发出去这段话,没有一点表白的激动,也许是因为我从说出去之前就知道结果,心里空落落的,张沐已经不像从前会主动找我了,那么粘人的一个人断了联系,我们之间的关系走向已经很明了了。
雷哥:那我这一次就说明白一点,我也喜欢你,本来是想毕业之后跟你说这件事,但既然你说了,我也想郑重的给你回应……
后面他发的话,我根本没有仔细看,只是礼貌地回应他,胃又开始久违地疼了起来,我缩在被子里,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忽然很想要个抱抱。
我抱紧已经遗忘很久的玩具鱼,把头埋在枕头里,手机还在不停的振动,已经不知道是哪一个男朋友发来的,为什么把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不知道。胃里像是在空战,每隔一会就有一颗导弹爆炸,忽然想起在上海的那个晚上,埋藏在记忆深处很久了,想把这件事忘掉,但心里的伤口总是被反复撕开。
(二)
那天晚上,张沐说:“我会一直对你负责的。”
当时我的眼泪已经爬满面颊,整颗心都麻木了,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他温柔地抱住我,仿佛刚刚像野兽一样的那个人不是他。他看着我呆滞的目光,轻轻摸着我的脸,“先躺一会吧,我去洗个澡。”
真是格外温柔的语气。
脑子里刚刚的片段已经凌乱,反复回放的是我放荡的样子,还有曾经坚定的拒绝,以及张沐一次次的请求。
“我这样真的特别难受,你帮帮我吧。”
“高中这种事情都正常,求你了。”
“思智都答应了,你又有什么呢?”
“这种事留到结婚都是古老的想法,而且你想想大学哪有干净的。”
……
张沐洗完澡,走去门外拿了一包外卖,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
他熟练地打开包装,里面是两盒药,“把药吃了就没事了,这个早早孕我给你放在画包里,你会去的时候测一下。”
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他满脸慈爱地看着我吃下去,我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武天宇悲伤的样子忽然蹦进了脑海里。
疲惫。
无助。
疼痛。
浑身像是被肢解开又重新组合上,随着移动,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僵硬摩擦声,我躺了下去,张沐轻轻抱住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睡吧,小宝宝。”
(三)
忽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微信里张沐的聊天框还停留在昨天讨论鞋子,武天宇发来了些道歉,问我还可不可以回到以前,雷哥还在滔滔不绝地夸我有多善良可爱。
我几乎是失望地关掉手机,胃在颤抖着,小腹像是被针刺一般,已经多久没有来月经了,不知道,画包还静静地放在我旁边的柜子上,只要我拉开第一个格子就能看到那盒早早孕。
我到底该怎么办。
手机忽然又振动了一下,啸聚天雷已经加你为好友。
“给我个备注。”
“乔嵩,你呢?”
“傅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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