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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慕榆阳没好气打断儿子的话，竖着两条精致的眉，说：“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徐询俭察觉到母亲的脸色很不好看，又看了看还在掉金豆子的妹妹，叹息了一声，双手插着裤兜就一脸若无其事地跟着慕榆阳进了书房。

慕榆阳一刻都等不了，关上书房的门就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你表姐，慕霏的那个孩子，慕美景，是秦亦峥的女儿。”

“什么？”

徐询俭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此刻却是写满了震惊，“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谁告诉你的？表姐和你说的吗？我靠，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玄幻的事啊？”

慕榆阳看着徐询俭那一脸高兴的模样，仿佛知道美景是秦亦峥的女儿根本就不担心他们这边的问题，只是为他的那个表姐在开心，攀上了真正的高枝，回头大哥一出来，没准还真能够重新东山再起？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慕榆阳憋着一口气，冷冷看着徐询俭，“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和你的妹妹一样，有没有为我操过一点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玩女人，我有说过你什么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慕榆阳伸手就朝着书桌重重拍了两下，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却不及她胸口烦闷的十分之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询俭有些好笑地看着发飙的慕榆阳，“妈，你这是做什么？我要是知道了，我能这么震惊？我可以老实告诉你，这事，如果现在你知道了，那么表姐那边肯定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如果她知道谁是美景的父亲，她能这么多年都不和美景说吗？呵，真是可笑，我没有猜错的话，表姐的这个孩子，来得虽是偶然，不过对于当年那件事，妈你应该也不会觉得太意外吧？”

慕榆阳脸色猛变：“徐询俭，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徐询俭收敛了平常的吊儿郎当，俊朗的五官难得严肃，“妈，你冲嘉芸发火，冲我吼都没用，嘉芸从小就这样，你指望她现在开始懂事？为你去倒贴秦家，你也不想想她有没有那个能耐降得住秦亦峥那样的男人，你做事之前难道都不需要考虑嘉芸是否合适吗？你现在这样，让嘉芸心里无端端就记恨上了表姐，我们到底是一家人，难道你真不觉得有问题吗？6年了，其实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舅舅并没有太过亏待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表姐？”

正文，我不要！

“我针对她？”

慕榆阳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张丽容顿时就扭曲了些，大约此刻就只是对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旁人，她的怒气是克制不住，“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来，我有没有亏待过她？她是永慕的持股人，当年你舅舅出事的时候，我可曾动过她一根头发？你这些年把我当仇人一样，还真以为我怎么着她了，但她在国外吃的用的，住的，包括她当年学设计，进那些公司，你真以为没有我的打点，就凭着她的那点小公主脾气，还能走下来？”

“还有美景，一回国，说是要上学我立刻就联系好了学校，我这个外姑婆做得也算是对得起她了吧？可你看看你表姐，她有带女儿来我面前喊过我一声吗？从始至终，都是她将我当成了假想敌！现在我的儿子还要来我的面前说我——针对她？”

徐询俭见自己母亲情绪已是激动，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寡淡的，就这样静静看了她几秒过后，他索性站起身来，双手环胸，语气平静，道：“妈，何必在我面前演戏？有些事，我不说真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书房就我和你两个人，表姐的孩子到了今天会成为秦亦峥的女儿，也许真是天意吧，妈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不对么？你不要说表姐不懂事，也不要说你对表姐有多好，多用心良苦，别人如何看待你，如何想你，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你当年做过什么。”

“我当年做过什么？”慕榆阳怪声怪笑地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儿子，冷哼，“我能做什么？你要说我落井下石吗？”

“不。”

徐询俭觉得有些累，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当年更清楚的知道，当年爸爸为什么会死，这些年来，她追逐着的目标，大约真的只有一个，而他现在这么少回家，也是因为不想去理会这些，只不过当年最无辜的人，还是表姐，所以他是真心觉得他就是在帮母亲还债都好，只是希望尽最大的可能帮到慕霏。

“我不想再说了，妈，你永远都不会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因为那就是你所想要的。可我现在仿佛更能够明白，为什么当年爸爸他宁可在外面……”

“闭嘴！”慕榆阳仿佛是知道徐询俭接下来要说的话，整个人失控地扑上去，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过去，“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徐询俭，你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到底有没有心？”

徐询俭动了动最忌的嘴角，有些涩涩的疼，他伸手轻轻压了压，离开之前，只沉沉说了一句，“我就是有心，你才看不透。”

………

他打开了书房的门，准备离开，又想到了什么，头也不回，却一字一句道：“妈，你是我的妈，所以这些年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什么都懒得管，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注定的。你别打表姐的主意了，舅舅马上出来了，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秦亦峥，你真以为那男人是省油的灯吗？我不想到时候你弄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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