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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悦大概已经有所释然,有些故作轻松,说,“他是肯定要去的。我们是相爱没有错啦,但是我自认,若是他因为我放弃这个机会留在这儿,我真害怕若是有一天他后悔了,质问我为什么要求他为了爱情放弃梦想。”
梁倾了然。只陪她轻轻叹了口气。
“为爱情负责容易,为理想负责太难了。活在童话故事里多好。”
“想什么呢。”梁倾笑,缓解气氛,吐槽道,“童话里要不就是被毒死,要不就是被继母虐待,要不就是要在刀尖上走路最后变成泡沫。还是别了。”
“好吧,你一说还真是。算了,我还是好好拍我的片,赚我的钱吧。”
“是,明天我也要以饱满的状态,投入到我的打工生活中!”
“诶诶,提醒你们家周岭泉同志,别忘了请我们吃饭。”
“知道啦!”
小车驶入三环。
灯火如银河璀璨。汽车汇入车流,如船汇入海。
她们今年行将二十八,不太老,但又是不可以再拿年轻当愚蠢的借口的年纪。对她们这样的异乡人来说,在这里建立生活将是疲惫的长久战役,迎着风雪赶路,走三步,退一步,浪漫而松弛是个伪概念。
而爱情是什么呢,烈酒,止疼药,还是玫瑰色的和平愿景?
这街上紧锁眉头裹着大衣赶路的人,他们爱过么,放弃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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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北城也是个晴天,打工人心情却都不太ok。
一大早梁倾在茶水间遇到好几个同事,都是一副怏怏的模样,直奔咖啡机,大概前夜都没睡好。
大家闲聊起过年见闻,度假经历,一个个都绘声绘色,一旦聊起工作,又蔫了下去。
她昨夜倒是睡得异常安稳,睡前她问周岭泉在做什么,过了一会儿,那边拨过来一个视频电话,对面的人竟是一身正装打扮,背景也似乎是在公司。
昨天送她去机场后周岭泉是有个饭局要参加的,只是没想到饭局之后还有安排。
问了才知道他还在公司开会。
梁倾也没问他发生了什么,大概与白天张阳来的那一趟有关。
她只叮嘱他晚上尽量少抽烟少喝咖啡。
对方脸上倦意甚浓,竟还有心情调侃她,问她今天穿的什么款式的睡衣。
梁倾挂了电话,接着又上了橙色网站,下单了一款之前听朋友推荐过的进口解酒药和戒烟糖。
之后再打开与周岭泉的对话框,竟然发现他换了头像。细看是她随手拍的那张窗景。
微信向来滞后,也无法究竟是他何时所为。
梁倾内心那点不笃定,似乎也被扔进那抹绿色的风,无影无踪。
被爱犹如中乐透。要攥紧再攥紧。
她裹着被子在黑暗中恍神,那边又发过来一条,说:“我要进会议室了。十四天后见。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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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打好了,她握在手中,盯着那一点热汽发呆,杨峥南走进来,见她也在,活力满满地与她互道新年好。
“看来新加坡玩得很开心。”梁倾笑着下结论。他比起年前晒黑了许多,更多了一些阳光健康的气质,大概休息良好,整个人显得生机勃勃。与他们年前行尸走肉地加班那阵形成鲜明对比。
“还不错,这个季节去没那么热,很合适旅游。对了,给你带了点吃的,放你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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